一个“好”字出口,仿佛沧海桑田!
仿佛轮回尽处却在眼前。
这天傍晚秀兰回家,从大石板上牵她闹心的小宝贝,大花一言不发。
从此而分,那是否三十多年后娘你还在,大花泪如雨下没发出一点声响。
“花儿怎么了,花儿花儿,快哭出声儿来,憋着身子受罪,娘心疼!”
大花抱着娘放声大哭,唯一一次哄不好。
贾大被邻村的叫去看病了,得过几天回来,没有飞高高大花没发闷,紧紧跟着秀兰,走哪儿跟哪儿,去地里干活也要跟,死活不跟爷爷奶奶了。
“娘去地里远的很,背着你,娘到了地里更弄不了多少活计,你爹回来让他背着、带上你好不?”
“娘,我自己走,娘,我走的动。”
随即大花又给村里添了一景:每天远远坠着秀兰,踢踢踏踏地去地里,踢踢踏踏跟着回家,早早晚晚的朝升日落。
由此而分,天、地、人以及事势流转,彼间少时丧母,此间幼时离开,母享天年。
还可垂髫承欢三年,到时启你所拥之真!
素白袍服的人在大石板上,看着大花歪歪扭扭摔摔跌跌着来去于山间小路,随着一声叹息,如晨雾晚烟似的散了。
大花似有所觉,回头看着那块大石板:“爹?”
岁月如水,三年一晃而过,大花的哥哥十一岁了。
秋收刚过的一个黄昏,一家四口吃完饭在院子里歇息,秀兰手里納着鞋底子,大花没形没像地趴在她背上,一会歪在她怀里,和针线笸箩抢地盘。
她哥哥在石板上练字,山村里习字,用笔墨纸砚太贵了,都先在石板上学会了,或在沙地里练手劲,稳当了才慎重地用纸用墨。
山对面走过来个白袍素衣的男子,谁也没注意到。
贾大从井台那儿挑着水从西南角穿过院子刚好和那人站了个对面。
贾大当赤脚医生见识过世面,日常见得都是短衣粗褐,这位素衫白袍的年轻君子很是少见,放下扁担拱手相问:“先生打哪儿来,很是面生”。
“我来接她。”
贾大顺着这位的手指,看到了自家正在秀兰怀里滚来滚去的大花妞。
白衣人走到秀兰跟前:“她修习去,和你还有缘分,届时再来陪你,只如今需分开一段时间。”
贾大念过书识过字,还是不错的赤脚医生,农闲无人问诊的日子,还会从秀才堂兄那儿借了闲书打发时光。
有那些野闻志怪说了些荒诞不经的传说,可是从没听说什么修仙。
他抬起扁担挡在妻女的身前喝住来人:“你这先生好没道理,好端端跑到别人家,说些胡话就要拐走我家女儿,看你斯斯文文不该是坏人,快快去吧!”
白衣人舒展手臂临空召展,一幅水幕从院子西头展到东头,像即刻起了一面院墙,那水幕上一汪碧水波光粼粼,水中央摇曳着清歌一般的一朵荷花,晚风吹过这山村人家,连篱笆都没有的院子,风里有丝丝花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