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雪花看大花两眼迷茫,不知道又跑神去了哪里。
恨恨地松开右手,颤抖着左手探进右边袖子,摸出一只“惊心鸟”,实在不方便布信,把鸟嘴放在断指下面,滴了“惊心鸟”一脑袋血。
哆嗦着扔走“惊心鸟”,左手掌心向上平展着托住右手,暗中用了不少术法都止不住血。
心里气恨交加,更是惊怒,不敢再对着大花动手脚,慢慢退步向门口走去。
还没到客厅,隐隐一个男声传来:“哪个贼人伤我雪花!”
在客院里简直声震雷霆。
大花是被荷苗儿半掩着俩耳朵,能听到有人喝骂,倒不会怎么样。
反而是靳雪花被震慑地雪上加霜,抖着右手,浑身一软倒在客厅和卧室门边儿。
随即客厅门“啪嚓”被扇飞,“哐当”掉地上,又“卡啦”碎开。
啧啧,真厉害,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大花都没下地,屈膝、缩腿从床沿上站起来往客厅看。
大厅门口到卧室门边一个眨眼,靳雪花身跟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及腰的墨发用发带松松束起固在头顶,面色白净背着光却隐隐有些半透明,石青色的长衫,白色里衬。
身形挺拔,本来背着左手、右手可能正手执书卷呢,来的匆忙都还没来得及把左手从身后放下来。
此刻已经半俯身、把靳雪花伤势打量清楚,背的手终于和心一起放下,双手把靳雪花半扶半抱到客厅靠窗的榻上。
回身双眼凌厉,蓝盈盈地狠狠戳着大花,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手帕,蹲下把靳雪花的三个手指头捡进手帕。
估计是顾不上料理大花,把手帕放进巴掌大一个玉盒子里,“啪”一下盖住。
又用蓝盈盈的一双眼狠狠戳了大花一眼,抱住靳雪花一晃又没了。
那是靳雪花的情人?眼睛蓝汪汪的真好看,和波斯猫儿似的。
靳雪花是一双绿眼睛,这俩蓝绿相间,深情对望时候一定很奇妙。
大花一手搓搓另一只手手背,因为那个蓝眼睛猫人,想起自家大猫了。
耳朵上的荷叶子已经收了,心念里荷苗儿和大花说,阿喵好着呢,睡得都流哈喇子。
大花放了心,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要不要去看看木耳?
想想木耳,比阿喵都放心,屁股一沉,坐下拽着被子往后一躺,睡起了回笼觉。
木耳的确也被堵在房间。
木耳已经起来了,简单收束好衣冠,在客厅兼书房窗前坐下,看剩下的那些书画文册。
木牛摊成一条挂在木耳脖子里,口水亮晶晶地眼看就要滴在木耳手里的书册上。
木耳嘴角微翘,抬手摸摸木牛小脑门。
“哧溜”木牛原地一个翻滚,顺带脚把口水吸溜回去。
大花那边有女声问询以及推门、关门的动静,木耳侧头一瞬,还没打发木牛过去,院门那边又一阵喧哗,有一众人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木耳垂眼默了一下,把衣领拢了拢,木牛被掩了进去。
房门被“啪啪”拍了两下,也不等他答话,应声而开。
日光光束闪在空气里,六七个十几岁的少年意气风发地走进门来,看见木耳坐在窗前,还手执书卷。
几个十几岁的“大人”,被木耳这个不满八岁的娃娃一本正经的姿态逗得哄然笑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