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晴空万里,日头高高地挂在上空,确实是好天气。
坐在盈满阁加工厂对面茶馆的楚老爷子楚青摸了摸圆润的肚腩,笑着对长子楚名之道:“厉害,确实厉害!后生可畏啊!再过些时日,金陵城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坐在楚老爷子对面的楚名之替楚青斟满了茶,亦笑道:“是呢,名之也自愧不如,不得不佩服乐家那丫头的头脑与胆量!她够胆与圣上做生意,还逼着自己五日内赶四万剂药,这等胆识可不是谁都有的。”
“剑走偏锋,这是生意人的本色,乐丫头骨子里就是个生意人,宜信倒是觉得那丫头跟祖父很像。只是,宜信不明白,乐丫头的自信究竟是谁给她的,她怎敢与圣上谈条件?莫非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楚宜信开口道,他对乐姚的每一个举动都好奇得不得了。
楚青摇了摇头,言语中带了几分认真道:“那丫头确实是头小牛犊,还是头精明的小牛犊,她的自信来自于盈满阁的那些方子,只要那消炎膏与消炎丸真能解决圣上的燃眉之急,即使五日内要完成一百万剂又岂会是难事?毕竟金陵城最不缺少的就是劳动力,这丫头就充分利用了这一点。你们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人是不喜欢银子的。”
“祖父,盈满阁这方子张张独一无二,您真相信那些都是租来的?”楚宜信问道。
南边儿药材商去齐家讨债的事儿年初一就已传开,债主在齐家门口的叫嚷更是无人不知,然楚宜信却怎么都不信这方子都是租来的。
“呵呵......相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没等楚青开口,楚名之已开口道:“宜信呐,追根究底固然是好的,可有时候让你真知道了答案又如何?”
“父亲的意思是......”楚宜信对于经商之道仍在摸索中,他没有祖父和父亲作为生意人的天分,只能靠后天的多看、多问、多做。
“意思就是不管盈满阁的方子是不是租的,只要盈满阁继续能卖出这些独一无二的东西,那么这就是乐家的底气。呵呵......乐家死灰复燃的日子不远了......”楚名之抚了抚须髯笑道。
“父亲说的是!”楚宜信细心品着楚名之的话,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祖父看人的眼光着实厉害,乐家这丫头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这回被齐家惹的终于发威了。”
楚名之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齐家本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好好的一盘棋,只怪下棋的人太烂,若不是他们太心急、太贪心,把人当傻子看,就凭着老太妃对那丫头的救命之恩,乐丫头迟早都会进齐家的大门,到时还怕家业不兴?可如今,呵,齐家算是毁在齐盛手上了。”
“父亲言之有理,齐家过于贪婪,出局是必然的。”楚宜信喝了口热茶,接口道:“宜信现在倒甚是期待怀荣变瘦的样子,呵呵……过几日我就让人先收拾了怀荣的随身行囊送去盈满阁。就是不知,跟着怀荣那么多年的肥肉,乐姚那丫头有没有办法把它弄没了。”
楚名之微微一笑,道:“那丫头连圣上的心病都能医治,怀荣身上的肥肉又怎能难倒她?你担心那丫头,还不如担心你儿子挨不挨的住吧!哈哈哈哈……”
楚名之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茶馆三楼的贵宾包厢,楚家人心里都明白,若这回乐姚能替景德帝解决了北边儿的事儿,乐家必定能在金陵城卷土重来,到时候乐姚便是金陵城炙手可热的新贵,前途无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