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从地上捏起一枚黑色药丸子,抬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太医,冷冷道,“你看看,可知这是何物?”
太医恭敬地从宇文轩的手中接过了那枚黑色药丸子,放在鼻尖仔细嗅了嗅,又在手中揉碎了仔细打量着,随即脸色骇然,一个“扑通”下跪,道,“回皇上,此物乃是……乃是香肌丸。”说话的声音都隐隐抖着,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香肌丸?”宇文轩看着这满地的黑色药丸子,疑虑重重,复又问道“这香肌丸又是何物?”
“回皇上,这种丸药是由麝香、高丽参、鹿茸等名贵药物制成的蜜丸,将其放入肚脐内,确实功效显著,用后可使人肤如凝脂,肌香甜蜜,但该药之毒却会经久滞留积蓄在任督二脉内,令女人终生不孕。”太医捏着冷汗将这香肌丸的功效和毒性说了出来,但其实还有更多的却是有所保留。这香肌丸的秘方早已失传,唯有太医院和尚药局还保留着基本年代久远的医书中还记载着此种药丸的制法。掂量许久,若是告诉了皇上太医院必定也脱不了干系,倒不如憋在肚子里别说出来。
宇文轩听完太医的解释,面色凛然,道,“宫中怎会有如此秽物?!是哪个下|贱的奴婢奴才搞出来的东西?!”怒气未消,转念一想,按着红藕口中所说,莫不成是王妍冉搞得鬼?
这时太医又从地上拾起半枚香肌丸,张口便道,“皇上,这是与二皇子殿下贴身放置的一枚。如今只剩了一半怕是剩余的都已进入了二皇子殿下的体内,如此一来,二皇子殿下的暴病薨逝便是合情合理的了。”言之凿凿地说完,复又跪在地上朝宇文轩喊道,“求皇上替二皇子殿下报仇啊!后|宫之中留有此等心肠歹毒的女子,实乃我驭龙之大祸啊!”
“皇上,忠贵妃如此行径实在难容于后|宫之中。二皇子殿下薨逝地不明不白,还请皇上明察秋毫,给二皇子殿下一个交代,也让贵嫔娘娘安心啊!”红藕见太医如此,便也顺水推舟地附上了几句。总是,要将王妍冉拉下水便是了。原本还苦于毫无证据,没想到竟是上天眷顾让王妍冉留下了这么个祸患东西。私制禁药,又毒害二皇子,这两条罪名随便哪一条便可让王妍冉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坐在地上的柳伊倒是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看着满地的香肌丸发呆。
宇文轩听着太医言之凿凿的论断,又听了红藕添油加醋的话,心里怒气更甚。一挥手,便吩咐道,“来人,将王妍冉软禁于秭归宫,夺去忠贵妃封号。择日审问!”
“是,皇上。”段景宏在一旁赶紧领命,带着几个小太监便去秭归宫传旨了。
王妍冉本就在秭归宫里坐卧不宁,丢了的香囊始终没有找到究竟是在何处,这可是急煞她了。想着这香囊若是被有心的人发现了,只怕是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转念一想,这香囊和香肌丸就算被别人捡到了,倒也没办法说是秭归宫的,也赖不到自己头上。思及此,心里也是略松了口气,只是却还是隐隐地觉着不安。
段景宏带着一行小太监进了秭归宫之时,王妍冉尚在正殿不安地喝着茶。
见段景宏来了,王妍冉立马迎上前,还以为是皇上今儿个晚上要来秭归宫过夜。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道,“段公公,许久未见了。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这儿来了?”
段景宏见王妍冉一副欢喜的样子,心里不禁暗叹,随即凛然道,“圣上口谕,将王妍冉软禁于秭归宫,夺去忠贵妃封号。择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