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老人家,一直云游四海。”虞朗不安地说道,“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找得到他。上次他出面救柳伊,本就是意外之中的事情。这次柳伊危在旦夕,也不知道师父能不能算出来。”
司徒芸香听了这话眼泪更是止不住了,只是自己也毫无办法,只能干愣着看着柳伊,时刻注意着柳伊的情况。“那,有什么办法让她多活几日么?哪怕能撑过今夜也好。”
“唯今之计,也只能用些千年人参、雪莲等珍贵药材替柳伊续命。若是师父能来最好不过,若是不能,也只能尽快筹备后事了。”虞朗说完便又是一阵叹气,“你为何如此关注柳伊,你与她不过只是在宫中相识一场罢了。我与她,倒还是有些情分的。”
“这之中有许多你不明白的事情,如今你我同在一个屋檐下、替一个主子办事,日子久了我自会告诉你。只是,眼下还是救柳伊要紧。”
虞朗见司徒芸香如此承诺,点点头便转身嘱咐身后的侍从去药房领取千年人参、雪莲等珍贵药材,又命人带着去找磨药的老师傅磨成细碎的粉末,并着清晨的采集来的露水小火煎煮后给柳伊服下。
箭入骨三分,虞朗想要将箭矢拔出好给柳伊包扎一下。可是箭矢离心脉距离太近,虞朗也不敢贸然下手。柳伊胸口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脉息依旧很微弱,只不过呼吸似乎平稳了些。眼下对于柳伊,虞朗也是不知所措,唯有派人守着看能否度过今晚了。
入夜之后,整个虞府的人都困顿不堪,唯有司徒芸香还强作精神死死守着柳伊,就怕夜深露重的,会有什么变数。
“芸香,你歇息会儿罢,我派人守着,不会有事的。”虞朗命自己的近侍守在柳伊的身边,自己上前拉开了司徒芸香。
“我不会走的,我要守着柳伊。”司徒芸香甩开了虞朗的手,“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不会离开她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怀中。虞朗,你派人去找你师父啊,你派人去找你师父啊!”
“芸香,你冷静点!”虞朗一把搂住司徒芸香,紧紧的圈住,“柳伊的命,现在只能看上天的意思了。我已经派人去请师父了,若是师父尚在药庐明日便可前来。”
“呜哼哼哼……”司徒芸香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痛苦的呜咽着。若不是自己当初劝说柳伊,她便不会再次入宫,更不会遭受如今的这般罪过。原以为与自己有着相似的容貌就一定能在宇文轩的身边如鱼得水,看来是自己想错了。宇文轩对自己的爱,还不足以让柳伊飞黄腾达,自己对于宇文轩又有太多的不了解了。这么多年了,宇文轩对自己的爱早已变成恨了么,还是让宇文轩更爱这片江山了。
也许,下一步该走得不一样了。
当宇文轩回到军营之时,收到了从皇城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后病重急诏皇上和侯爷入宫面见。碍于孝义,宇文轩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连夜启程赶回王宫。
宇文轩一路披星戴月,待回到王宫之时,宇文瑞也早已带人在栖凤宫候着了。
“皇兄,臣弟久等了。”宇文瑞见到了还身穿铠甲的宇文轩,下跪行礼。
宇文轩对于宇文瑞出乎意料的没有理睬,反而径直带着段景宏奔进了栖凤宫内。见此情景,宇文瑞也只好尴尬地起身,紧紧地追随着宇文轩,一同进了栖凤宫。
“皇儿,叩见母后。”进了栖凤宫的寝殿,宇文轩一个下跪便郑重其事地行礼。
太后听到有人来了,便赶忙示意伺候在身边的王妍冉将自己扶起来。
“是轩儿,瑞儿呀。咳咳咳……”太后歪着身子,斜靠在王妍冉的身上,看起来身子是大不好了的样子。
“母后,您的身子还没好么?”宇文瑞甚少进宫,上次见还是在迎春的家宴上。当时太后娘娘的身子还算过得去,只是略有些小小的咳嗽。在宴会上,嬉笑怒骂无一不缺,完全不似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看着太后现在的这副模样,宇文瑞不禁自责起来,“母后,是皇儿疏忽了,平日里应该多来看看母后的。”
“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事,哀家一个老人也没什么好看的。咳咳……”太后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可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宇文瑞,“瑞儿,母后对不住你,没能把皇位留给你。”
这话一出,倒是让宇文轩冷了脸。宇文瑞心知这话的利害,忙尴尬地笑笑,道,“母后,您安心养好身子便是了,莫要胡言乱语了。”说罢低下头去,也不敢看宇文轩一眼。
“母后,您养好身子,日后自会看到皇弟登基的时候。”不知为何,宇文轩却突然开了口,硬生生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