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身份依然是个宫婢,在宫里和是被别人呼来喝去的奴婢,只是玉漱和红藕的地位早已有别于其他的宫婢,宫中太监和宫婢对玉漱和红藕都很是谦和。就连柳伊和宇文轩对玉漱和红藕说话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这个丝柔,竟敢这样指着玉漱和红藕的鼻子说话,当真是目中无人了。
红藕听了顿时怒火便蹭蹭地往上冒,刚想开口反驳却被玉漱一把拉了回来。玉漱对着红藕摇摇头,示意红藕不要冲动。眼下,还未得知这丝柔究竟是谁,为何如此的泼辣嚣张,还是谨慎些好。
玉漱听这丝柔这么说倒也不恼,上前还恭敬地向着丝柔福了个身,缓缓道,“不知丝柔姑娘为何如此大发雷霆,不妨说出来,大家人多也好想想办法。”
见玉漱如此恭敬的模样,丝柔倒也平静了下来,这才将事情的本末统统说了出来。
“这小公公方才欺骗我,说是所有的燕菜都没了。”丝柔说着恶狠狠地指着桌上的燕菜,继续说道,“眼下你们却拿着这么多篮的燕菜,岂不是方才是蒙蔽我的么?!”
这话说完,小公公倒是不乐意了,上前拉着丝柔姑娘说道,“丝柔姑娘,这燕菜在各宫都有分配。这牡丹宫统共也就分配了五十篮,里头小主子多,自然每个小主子都分不到多少。这个月牡丹宫的燕菜已经领取完了,若是你家小主子还想要,也就只能等下个月了。”
小公公解释完,玉漱和红藕也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这叫丝柔的也只不过是一介宫婢,也不知道伺候的小主子是谁竟是如此嚣张跋扈,想来那名小主子很有来头。
回想起柳伊宴请各位小主子的那场宴席,玉漱不禁暗自猜测起来。如此跋扈和嚣张,想来不是那皇甫霞飘便是那尚黛林了。不过那日宴席之时,看皇甫霞飘如此恭顺谦虚,尚黛林倒是有些咄咄逼人。俗话说,这什么样子的主人便养出什么样子的奴才,想来这丝柔是尚黛林的宫婢了。如此不懂宫里的规矩,又只怕是从宫外带进宫来的罢。
“丝柔姑娘,这是宫里头的规矩,就算是皇后的奴婢们也不得不遵守。”玉漱话只说到一半,可意思却是很明显了,只看这丝柔姑娘能不能明白玉漱的良苦用心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丝柔却是一声呵斥,“我尚家何时受过这等委屈了?!小姐从小到大要什么没有,偏生进了这后宫倒是缺什么短什么了!你们也不问问,这尚家的小姐是你们能得罪的么!还不快些将燕菜都交出来!”
丝柔是无计可施了,这才将尚黛林搬了出来。还不止,而是顶着尚家的名义来御膳房讨要燕菜的。
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苦笑不得。这尚家虽说是有钱,可也不能在宫里头使横啊!
“丝柔姑娘,您还是请回罢。在这儿闹事对您,对您家的主子都不利。”小公公听完丝柔的泼辣也只是微微一笑,丝毫不放在心上。说完又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赶丝柔走了。
没想到竟连尚家的名声都没有作用,丝柔心中越发恨毒起来。
“你,你们!”丝柔将玉漱和红藕也算在了内,指尖颤抖地指着小公公等人,愤恨道,“你们都给我等着,迟早我们家小姐会来找你们算账的!”
说完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也决口不再提那燕菜之事。
“这下可糟了。”玉漱见丝柔愤恨地离开,小声说道。
红藕见丝柔走了倒是心里爽快,不解地看着玉漱,道,“这又什么糟的?应该庆幸才是。”
玉漱不再答话,只是眉头紧紧皱着。红藕见玉漱这般模样,心中也开始打鼓。玉漱毕竟在宫里待了十几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见到过。如今这般严肃的模样,只怕会有大事情发生。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问题么?”红藕不解地问道。
玉漱摇摇头,眉头稍稍舒展了些,道,“无妨,后宫就是这么个地方。迟早会开始的战争,不论是早些开始,还是晚些开始,注定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完就顺手拿起了几篮子燕菜往前走去,又道,“我们快些走罢,回去也好向娘娘交代。”
“好。”虽然听不懂玉漱前半段话的意思,红藕还是很爽快地拿起了燕菜和玉漱一起带着宫婢和太监回了潇湘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