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从无此意思,还望皇上明察。”柳伊恭敬地向宇文轩福了福身,“白玉不过是凤宁宫二等的宫女,本宫若是要送补胎药必然会让身边信得过的牢靠宫女去,又岂会让一个本宫都不甚清楚的宫女去送呢?”
宇文轩看着柳伊,虽有怀疑却也不敢妄下定论。
“把白玉叫来,朕要亲自审问。”
不一会儿,白玉便被几个太监架到了宇文轩的面前。
毕竟是跟过两代皇后的人了,见到了皇上,见到了如此场面竟也丝毫没有惊惧的神色。
“奴婢见过皇上。”白玉很是恭敬地先行了个李。
“听闻你日日替尚药局送补胎药给尚贵妃,你可知罪?”宇文轩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白玉,“你下毒谋害尚贵妃母子,论罪当诛!”
白玉听了这话倒也不慌,“回皇上,奴婢并不知情。只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给补胎药加些千年人参研磨成的粉末,好帮助尚贵妃补身子。”
“人参粉末?”宇文轩听了这话反倒是笑了,“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你加的是人参粉末呢?”
“奴婢居所还有所剩余,皇上派人去搜便是了。”白玉依旧是不急不慢地说着,似乎对眼前不利的形式丝毫不在意。
宇文轩使了个颜色,一旁的段景宏忙带着几个小太监去了凤宁宫。
玉漱在一旁见柳伊站得累了,也忙将柳伊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宇文轩的目光投射而来,柳伊毫不畏惧地直直迎上。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期间太医、医女、药女和众宫人都不敢起身,而皇甫霞飘还在那儿假惺惺地哭。柳伊扫视了一圈,发现梧桐正跪在自己的身前,便松了一口气。
带到段景宏再带着人回来时,果然如柳伊吩咐的一般,绿桃也来了。
玉漱见绿桃也被带了来,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了。
绿桃唯唯诺诺地跟在段景宏的身后,初次见到皇上也不免有些紧张,却还是改了往常冒失的性子,恭恭敬敬的。
“皇上,的确有些剩余。”段景宏说着拿出来一个包袱和一封信,“不过还有封信。”说着看了眼在一旁哭得正起劲的皇甫霞飘。
宇文轩结果包袱,将粉末给了太医,自己则是拆了信读起来。
太医接到粉末就吓了一跳,拿起来仔细搓了搓和闻了闻,这才敢断定。
“启禀皇上,这粉末,是砒霜。”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柳伊。
柳伊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指责和怨毒的目光,淡淡地道,“本宫决计不是这种恶毒小人,不然又岂会坐上皇后的位子。难不成你们都觉得皇上昏了头么?”
“呵呵……”宇文轩看着信发出了诡异的笑声,“真是一场好戏……”说着将信件扔给了皇甫霞飘。
演戏正起劲的皇甫霞飘一直觉得这把火烧不到自己身上,猛然被甩到信还有些吃惊。拿起信一看,更是惊惧万分。
“皇上,这……这是诬陷啊皇上!”皇甫霞飘忙上前抱着宇文轩的腿,嘤嘤啼哭道。
“信上有你的印签,又是你的字迹。”宇文轩一脚踢开皇甫霞飘,“你贴身的印签难不成还会有假?”
“皇上,绿桃姑娘也有话要说。”段景宏提醒道。
宇文轩这才注意到了这个跟着段景宏一起进来的小丫头。
“说!”
绿桃有些害怕地跪了下来,声音略颤抖道,“回皇上,白玉姑姑原是皇甫家的总管夫人,后来才进宫做的乳娘。因犯了错被长孙凤露赶出去,但还是让皇甫家救了下来,安插在皇后娘娘身边。”
此话一说,事情便已有了几分了然了。
“接着说!”
“白玉姑姑一直暗中替皇甫贵妃做事。上一回奴婢在白玉姑姑的柜子里翻到了因通贼卖国而被斩首的元大人的灵位,可吓坏奴婢了。后来者灵位也不知怎么的就不见了。这三个月来,白玉姑姑日日出去也颇为蹊跷。奴婢有几次偷偷跟踪,发现是去见皇甫贵妃了。皇甫贵妃每次都会给白玉姑姑一个小包袱。偶尔几次,也不是皇甫贵妃亲自来的,是皇甫贵妃身边近侍送来。这个包袱,就是……就是那个。”说完用手指了指太医手上正拿着的那个包袱。
眼下,人证物证俱全,也容不得皇甫霞飘辩解了。
“皇甫霞飘,你好大的胆子!”宇文轩一声怒喝,吓得皇甫霞飘翻滚在地。
柳伊则在一旁端坐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