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啊。”她居然有些心虚，左看右看，对他说道。“殷殷勤现在在这，你们可以顺利带走他了。” 殷黑燕过来，一脸慎重。“殷殷……原来你是女孩子吗？” 她简直想瞪他了，都相处多少年了，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吗？只是换了女装就以为变性了吗？ 他见到他们，立刻就哭了，根本没管他在说什么。 “殷殷，跟我们回去。”殷疏狂冷冷道。 他却是哭着摇头。 “……”殷疏狂一脸冷漠。 “疏狂……二声公子他，他今天跟我说，我娘，他不能救……”他哭着说道，身子都颤抖。“他说不能救我娘，那可是我娘，我不能不来救她，我想要她平安就好……我不想她死。” 殷疏狂一脸阴鸷。 二声公子亲口和他说不能救，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 他哭得满脸泪痕，压抑的哭声，说不清的字眼。要他眼睁睁看着他娘死，他却不来救她，他做不到。 她站在殷殷勤旁边，几乎能感到他身上的绝望。 “好。” 她讶异抬头。 只见殷疏狂答应了。“你现在查到了什么，我去救。” “殷疏狂。”她开口也不知要说什么？要阻止他吗？她做不到。 “我听见有人说，今晚……她们都是要送给一批特殊的客人，我就想会不会是……”会不会是什么，殷殷勤没说下去，只是看着她们。 小姑娘们脸上一个个茫然无措，风雨飘摇，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怎样。 她拉过他，来到殷疏狂那边，说出自己的看法。“是要送给血楼吗？” 他点头。“有可能，他们没说是什么客人，我想混进她们去接近，看看什么情况。” 殷疏狂却看着他。“殷殷，你是怎么知道今晚番锦楼会招待血楼？” 他们是问大汉才知道的消息，但殷殷勤怎么会知道？ 他老实交代。“我偷听的，听见二声公子他们在说今晚番锦楼要招待血楼的人，他们正商量怎么办，我怕他们先一步过来，就赶紧过来了。” 她看看殷疏狂，他在思考。 “你们把殷殷勤带走，我去。”她直截了当说道。 “阿良你疯了。”殷黑燕看过来。“殷殷至少还是男的，他们血楼都是男的，盯上殷殷也没多大事。” 这个殷黑燕是真不知道对于某些人来说，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吗？更何况，还有些男的就偏好小男孩。 她懒得和他解释了。 殷疏狂也是拒绝。“阿燕都好过你。” 至少殷黑燕会武。 “如果血楼的人一眼就察觉到他会武这件事呢？我不觉得殷黑燕的下场会比我好。”而且殷黑燕是真的白目，他不闯祸都不错了。 殷黑燕眨眨眼看着他们。“你们讲我做啥？” 她一脸“你看吧他就是个白痴”。 “再说就算去了，也不一定探听得到消息，他们早不知把殷殷他娘藏在哪里了。”殷疏狂说道。 她摇头。“只要让我去，我可以套话……” 她忽然有了个办法。 她将自己的计划和他们一说，殷疏狂一脸不赞同也没办法，时间紧急，来不及多考虑了。 很快，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仍是刚才的红衣姑娘。 她看了看她们，谨慎地数了一次人头，确定人数无误，催促她们起来。 “都起来，走，快点，不要磨磨蹭蹭借机偷懒。” 殷良蹲在前头，刚好被她一脚踢到腰，痛得踉跄了一下。想扶一下离最近的小姑娘，但那些小姑娘都回避了开，不让她触碰，警惕地看着她。 虽然刚刚她简单安抚了她们，并对她们说，她有办法救她们出去。但看现在，她们根本不信任任何人。 今晚可能会凶险万分。 殷歌扇顺手拉住了她，看了看她。 她点点头，表示没事。 红衣姑娘忽然像察觉到了什么。“喂，等一下。” 她喊住的是殷歌扇，她发现殷歌扇了？ 红衣姑娘捏起殷歌扇的脸，左看右看，紧皱眉头。 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在刚刚的商讨中，她决定让殷歌扇代替殷殷勤，换了他的女装，留下来和她行事。殷疏狂他们则继续藏到暗中，观察她们的动向。但据她刚刚了解到的情况，这么多小姑娘，她应该认不得出谁是谁。 一问之下，她们果然是年前就从牙婆手里买到这里来的，本来只是进番锦楼做奴婢，谁知今天突然被叫集起来了。 但殷歌扇比意料中更适合女装啊，他穿起来比殷殷勤还要好看，没道理第一眼就被发现的？难道这个红衣姑娘真的认得她们全部人？但这样一开始时又怎么会错认了她？ 还没说什么，外头就有人催促了。“小红，磨蹭什么，快点带着她们走，大人派人来催了。” “来了。”阿红不情愿放下手，见她们都看着这边，怒道：“发什么愣，还不快走。” 阿红揪着前头的小姑娘的耳朵，将她拉到门边，小姑娘捂着通红的耳朵不敢出声，赶紧出去了，其他小姑娘也赶紧跟上。 她拉着殷歌扇赶紧跟了上去，红衣姑娘刚刚那个意思，不像是发现他，倒像是…… 该不会是殷歌扇太漂亮了，在她们之中太突出，她之前又刚好没注意到这里面有这么出挑的人？ 她看看殷歌扇，他若无其事走在人群中，模样懒散，完全没有她心里紧张得不成样子，倒像是来旅游的一样。 这个家伙。 前头有几个婢子领着她们，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比二楼看起来更加奢华，木料纹饰都是更加精致，而且这里还有下人把守。 守住楼梯的下人见是她们，让出路给她们过去。 三楼格局和二楼差不多，但这里每个包间都有许多人，在这里都听得见有些包间里有一些男女欢笑的笑声，肢体接触的声音。没走几步，才发现几乎都是，有的人影在纸窗上清晰可见，宛如人间中隐藏最深的景象在此刻毫无防备清晰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