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殷相想也不想拒绝。“我不是不让你去处理这件事,这不是最重要的事,你知道殷家现在人心惶惶,随时都会因为外界一点谣言变得四分五裂,殷剑歌刚死,所有人都知道,你还没给他们一个明确的交待,殷家的命不是随便没的,不然你让殷家的人怎么为你效命?”
“都是因为内贼,殷剑歌才会死,我不能再让殷家任何一个人死掉了,内贼必须要控制住!”她坚持说道。
“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殷良,你还看不清吗,现在最重要的是安稳人心,你没有直接的证据给他们看内贼是殷一鸣,你现在还想对付殷一鸣,用殷家的力量内斗,这是对殷家最大的伤害。”殷相说道。
经他一提醒,殷良才吓得一身冷汗。没错,殷剑歌死了,殷家还要杀殷一鸣内斗,这简直是清楚明白告诉京城所有人,殷家自己把自己弄得四分五裂了。
难怪他坚持殷疏狂处理,现在殷疏狂就是殷家的叛徒,叛徒做什么都和殷家没关系,弑父也只是在原有的罪名上多加一条。
原本就声名狼藉的他,无所谓再多一条,妖孽已经是妖孽,只是再也洗不清了而已。
她真是恨。
见她沉默不语,他强压担心,问道:“殷良,你想明白了吗。”
久久地,殷良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了。”
再抬头看他,已经冷静下来了。“殷二声死的事谁都不能说,阿清也不能,他的所有事你接手。”
“我知道了。”殷相回答道。
“你先去处理阿燕的伤,我再思考一下之后的对策,等你回来再说。”她说道。
殷相点头,临走前,忍不住看她坐在椅子上沉思,那样子,以前是殷二声负责的事。
如果不是殷鹤死了,殷家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弱女子担起。
殷家已经损失惨重,不能再损失了。他快步离开,赶往殷黑燕的房间。
殷相一走,屋里只剩她和殷二声的尸身,她才敢让双手颤抖,看着殷二声沉睡的脸,才敢让眼泪流下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境况?
最大的噩梦成真,所有最坏的情况出现,要她一个人怎么去面对这些?殷鹤死了,殷剑歌死了,殷二声死了,这么多人死了,殷疏狂要杀殷一鸣,她还能保护什么?
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困难的难题?
她真是软弱,遇到事情只会哭,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情况不像以前小时候,那时候有殷二声的保护,殷家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她几乎都想不起,那时候的她还会为考试的事烦恼,为八礼会试的事烦恼,现在……
四年了,她以为自己经历的事够多了,已经成长了,不会再像那时候和殷疏狂困在悬崖上那么无力,但现在她还是一样无助。
内心深处渴望殷疏狂现在此刻能站在她身边,就算是站着,她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但是,他自己都还有可怕的难关要过,她怎么敢去奢求。
再也不会了,他已经和她告别了,他再也不会站在她身边了。
往日相见欢笑的事已经是往日,再也不是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