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见到他就嘲笑说哪里来的疙瘩怪,就这三个字,老头耳尖听见了,指着那人骂了一个下午,用各种耸人听闻不堪入耳的问候,从对方家中直系亲戚到祖宗十八代,还包括对方家里的老母狗都一并拿来骂了个遍。
真是旁观者都听不下去,纷纷退避三舍,偏偏,疙瘩老头还能通过老大夫的关卡,顺利进去了。
大家都说殷家彻底病急乱求医了。
第四天,大家都对求医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毕竟京城里的新闻天天都有,吃瓜群众从来不缺这个。特别是这几天还有另一个大新闻,就是大家发现整个京城,包括京城周遭的药铺,同时间都说遭贼了。
这个贼好的不偷,贵的不偷,只偷一种药草,算得上常见的药材,是化瘀散块的,而且还是搜刮一空的那种。
因为是同一个晚上遭的贼,第二天大家一问起,才发现这种药材全都没了,就算还有的,也剩不多了。连殷家的应安堂也没例外,一时间大家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那药草没了还可以找其他的替代,也就没放在心上。
但是有的人放在心上了。
白家的人,因为他们发现了,他们那天被劫的药材中,其中这一项也有。于是白家的人怎么想又想到了殷家头上。
之后,京城里又莫名多了的传闻把这件事传了出去。有人说那是殷家偷的,为了治好二声公子的病,需要大量这种药材,而且同时间,买药的人们发现京中这种药材短缺了,顺带的,类似化瘀散块功能的药材一律猛涨。之后,黑市里炒得快比黄金,但买了之后,发现货不对板的更多了。
这天,殷家上下都在筹备万灯会的事,但是他们感觉得出来,殷家里有什么东西在变化了。
先是许多大夫出入殷家主院,大家说很久都没见二声公子出来了,而且还听阿清说,他也没见过。晚上主院连咳嗽声都比往常少了很多,二声公子的事全权由殷相打理。而殷相总是紧皱眉头,脸色难看又憔悴,总是在没人的时候重重叹气。
而殷良也总是费了一些时间和大夫们商讨,但都是没有得到好的答案,每天都在驱赶大夫出去,到最后只剩下那个疙瘩头老头。
那个老头,也是怪脾气一个,一进来殷家,就当自己家一样,使唤婢女仆人比任何一个主子都顺手。要是谁敢顶撞他,他可以揪着那人骂一整个下午,用各种难听的语言,而且他还爱喝酒,总是让人去给他拿酒。
喝多了就地也可以睡着,刚清醒就可以指着人骂,听说还有人见过他在骂姑娘。这一下,殷家有人不服了。
殷家刚刚经历苦难,还没整顿,连姑娘的事都还没接受,又来了这么个嚣张的疙瘩头老头,有人不服了,暗里给老头一些闷亏。
但让殷巽发现了,没有站在殷家这一边,而是把骂骂咧咧的老头请入房中,把那些闹事的人都抓去关紧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