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了,这里几乎没有一点光,她几乎不能确定眼前是不是站了人。
她知道武功好的人能在全然漆黑的晚上自由观视,但是自己不行,所以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又慢慢闭上了眼,重新让自己进入休息状态。
很快,前头,几乎是离自己不到一米的上方,有人说话了。“看起来你在这里也待的很舒服啊。”
对方的声音有点可惜,是殷疏狂。
她看也不看他,就当自己听不见。
他轻叹口气,好像真的有些苦恼。“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
听着,她勉强维持的怒火又差点要崩了。
是谁从头到尾像个小孩一样的???难道是她吗?他就没有一丁点自知吗?
她睁开眼,瞪着黑暗里说话的人。
殷疏狂像是看见了,轻笑一声,退了一步。“带她出来。”
然后就走了。
她听见有人把锁链解开,然后门被打开,静静等着她。她瞪着那团黑暗,只能慢慢站起来。但她不知道坐了多久,腿早就麻了,不得不站起来待了一会儿,才离开。
她黑暗里完全看不见,走了几步之后,勉强看见前方一丝光明,那是门口的方向,才跟着他们离开。
慢慢出了地牢,视力渐渐恢复,才看清外头已经是早上了。
早上的太阳光有这么刺眼吗?
她应该是在全然的黑暗里待太久了。
走出地牢,即使外头也是冷风寒风,甚至飘着小雪,她也感觉比地牢那种蚀骨的寒冷暖和。
前头已经不见殷疏狂了,他们把她带到了另一栋楼宇的三楼房间。在这里,她没走几步,就能看见巡逻的人,看守的人,对面楼宇看守的人,望楼的人,各种方位无死角的监视。
风水真是好到不行了。
他们给了她一个房间,她认得出来,这里离老头那间房不算远。但现在,他们肯定不会让她和任何人接触。
但进了房间,她却愣了下。
房间里有人等着她,不是什么其他人,而是拾儿。
见了拾儿,一肚子的怨气立刻暂时消退了。
拾儿一看见她,站起来的身子细微颤抖,手指更是,特别是那双眼,立刻水光盈盈。拾儿长大了,不像以前那个少女拾儿,现在三年过去,她看起来更好看了。
“好久不见了……”她想说话,自己的声音沙哑地有些可怕。
她吞了吞口水,发现自己喉咙很干,有点痛。身为大夫的第一个念头自己可能地牢住了一晚,大概要发烧了。
拾儿却是几步走过来,将她抱住了。
她愣了愣,她以前和拾儿有这么亲近吗?“拾儿……我身上有点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