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囤龙堡的人说这话,殷疏狂差点笑了,事实上,他已经笑了。
笑声越来越放肆,从忍笑,到肆意大笑,听得在场囤龙堡的人脸色越来越差,特别是少堡主,手已经按在红弯刀上了,好像随时要拔刀砍了。
“……是是是,果然是囤龙堡的一惯风格。”殷疏狂笑着,却是奉维的话,听得大家一时不知道怎么表态。
大家以为他这是笑话囤龙堡,没想却说的这话模棱两可。
少堡主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楼主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们汉人就是事多,说个话都躲躲藏藏,不像外域人性情爽朗,有什么说什么,要打便打,要杀便开杀。”
这话说是说汉人,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在说自家楼主。
毕竟,主动发生冲突的人大多都是血楼的人,而且发生冲突打架就完事了,偏偏他们一边打一边退,有时打了一般撤退,有时占了上风又突然不打了,这种阴晴不定的风格,颇有楼主的性情意思。
殷疏狂听见这种差不多是明白的指责,倒没有其他的表情,而是老实承认。“没错,你这话说的真不错,来,敬你的话,喝酒。”
他主动举杯,少堡主也只能跟着举杯,两人一饮而尽,又继续说说笑笑。底下的人才稍微松懈了些,也跟着说笑起来。
晚宴一直持续要深夜,外域的人个个都是海量,令囤龙堡的人意外的是,原以为汉人喝不过他们,没想到除了楼主喝个不停脸还不上头,其他人也是喝得和他们差不多也不醉。
深夜,其实已经是快天亮了,宴会才结束。
囤龙堡的人去休息之后,殷疏狂才懒洋洋从座位上起来,然后,照例和歌扇漫步绕了一点路,故意在某人的房门走一圈。
只是,今天路过的时候,屋里的灯还亮着,里头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才想起来,今天拾儿让人去外头请大夫了。
只是看这路程,估计大夫也是半夜被挖起来连夜送到这里。
从那天晚上故意堵她,让她留下来,他就没去见过她。知道她来外域之后,他立刻就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来的。只是,太可惜了,她来得太晚了。
那你盘陀,那支关于殷二声留下信息的无辜营队。已经在他来外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们,然后去全灭了。
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来,会因为这个而来。
这个可是她主动踏入他地盘的绝好机会,血楼不主动和中原有交集,但是她主动,那他就没有破坏规矩了。虽然,这个规矩对他而言,已经根本算不上什么意义了。
再也没有意义了。
他看着灯火通明的房间一眼,只是笑着推开了房门。
里头除了拾儿在忙,就是有两个大夫,看来拾儿真的很关心她。不仅主动给她请大夫,还是一请请俩。
听见门开的声音,拾儿回头,却见是楼主和歌扇公子来了,连忙行礼。“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