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攫住心头刺入骨髓的痛,他怎么敢这么对待她。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这么狠下心?
她看着他,脸色红白交加,明明已经是强撑不适,现在更是显得她此时深藏的情绪变化。
被其他不重要的人背叛,都算不上挂在心头的事,但是他不同,他明知道他是不同……
他怎么敢?
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面对两个男人的玩味打量,她硬是逼着自己收敛心神。
不能崩溃,她不能在他面前崩溃。
“殷良何德何能,像殷良这样的人,京城里满街都是。”
殷疏狂却说道:“可是殷家主子,京城里只有你一个啊。”
这话是自己默认了,他果然是把她卖给囤龙堡,也不看囤龙堡有没有这个本事留住她。
话至此,她没有多说的必要了。只是看着他,也不顾其他人怎么看待自己,反正自己就是看着他,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殷疏狂故意看向三少主。“怎么样?”
三少主盯着她,缓慢地点了点头,那样子勉强接受了她一样。
她气得快要冲过去揍他那张可恶的笑脸了。事已至此,她没必要留手了,本来这事不应该自己做,她已经安排妥当了。但是现在她很生气啊,非常生气。
晚宴继续,饭菜丰盛,酒水香醇,她只是挂上假笑,时不时需要喝酒的时候迎合。只是对于时不时殷疏狂还要针对她,可她已经失了和他废话的耐心了。要么听不见不回,要么笑着默认了。
持续了一段时间,她感觉自己终于坐不下去了,身子越发难受,喉咙又痛又痒,总是咳嗽,于是起身暂辞来到外头吹寒风。
其中,副楼主徐知安多看了她几眼,她没有理会,让他看起来脸色阴沉。
血楼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来到外头,呼啸风雪吹得她快睁不开眼。但她仍是可以看得见,周围房屋里微弱的火光。再看不远处,和周围一样的漆黑,但那里就是驻扎的不明营队。
其实,也算不上不明了。她知道那是囤龙堡的人,是老堡主调遣过来支援三少主的。如果三少主有危险,他们随时进攻。
时辰也差不多了,她安排的事也差不多到位了。靠在栏杆上,她摸到怀中藏匿的东西。
这事本不用她自己亲手执行,但是现在,她非常乐意亲手执行。
找了个借口回去,下人守卫也没有拦阻她,但是,连走廊都还没走出去,让意料之外的人拦住了。
差一点,她另一只摸着怀中之物的手就要拉动拿东西了。
“殷家主子,宴会还未结束,你要上哪里去?”带笑的嗓音,醇厚的声线,除了殷疏狂还能是谁。
回头,只见那个高大的男人披着大氅,俊颜和熙,那双眼睛看着她好像藏着很多雀跃心思。
她看着他不说话,连假笑都懒得给。
“生气了?”
“……”
“如果我说囤龙堡比这安全,你会不会乖乖过去?”
她差一点就笑了。“所以你这是为我着想?”
“当然,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他深深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