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渐渐失去笑意,但话语态度还是一样。“坐下来,今晚难的月罗归来,你如果要在这里待下去,就要和月罗熟悉熟悉,这里后勤的事都归月罗管。”
他的态度和之前相差太多了,她彻底感到迷惑了,为什么今晚的他要这么说话?为什么会想伤害她……
没能来得及细思,她已经不由自主坐下来了,接下来的一晚上,她一点东西也没吃饱。她不想说话,他也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和月罗嘘寒问暖,这样的语气、态度,她曾经见过。他越是这样,越是不经意冷落她,她心底的疑惑更深,伴随阵阵刺痛,冷酒当解药。
一晚上不容易过去了,临走前,他又故意重申了一遍。
“殷良,你要和月罗多亲近亲近,之前的事本楼主既往不咎,但之后,本楼主可不希望你再做任性妄为的事了。”
她没回头,将门推开,慢慢离去了。
他今晚的态度很明显了,男人已经到手的东西就会抛弃,她今晚的存在着实卑微。一顿饭,他处处替月罗布菜,细心暖语,就算是刻意,也做得很周到了。
她没想明白,他今晚这个举动是为了什么?她的确是因为他的话留下来,自己也已经有了决心,但今晚,就算是再坚强的决心也怕会动摇。
不用怕……她还是可以随时抽身的,况且西就在身边,什么都不会有变。
第二天,西的行动受限了。
也可以看到,血楼里加强了巡逻守卫,比之前还要更严苛了。西不能随意离开,望楼轮班守望,她甚至还听见他们加强了方圆十里的巡逻,如果看见可疑的营帐,三声警告之后就是全然的扑杀。
她看在眼里,面上没有动静。
“良?”西的行动受限,他除了晚上睡在她房间的梁上,白天就只能在外头吹大风。今天的风雪太大,他站不住,回来屋里暖身子。
她坐在炉火前想着事,听见他的问话,看向他。
“殷五已经带人撤走了,最近的都城里有我的人,如果良想离开,西可以随时带你走。”
她的病情好很多了,身子明显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如果要离开,他也更有把握。
她却摇头。“现在还不用。”
听她的意思,没打算最近离开,西不明白。她的身子在转好,心情却是更糟了。每天都要和殷疏狂吃饭,吃完饭回来就默不作声发呆,这不是以前的她。
以前的她,就算殷家繁琐事务缠身,也不至于会有这么低落的表情,像是畏痛一样。他不知道殷疏狂和她说了什么,但源头一定在他身上。
“我没事,放心吧,如果时候到了,我们就离开。”知道他担心自己,她回答道。
“那是什么时候?”
到底要达到什么时候,她才会离开?不过见现在这种情况,恐怕自己就是想离开,殷疏狂也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