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正在地牢里打坐的时候,忽然听见黑暗中多了一些声音。
即使过于轻微,但她还是听见了,地牢里总是黑暗又安静,除了不安分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所以她能辨别得很快。
只是,来的人是谁……
“殷良,看来你就算被关住了,一点也没有害怕啊。”
是三少主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竟然失望了……
三少主出现在她的牢房门口,与她隔着纵横的牢门,低头看着她。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像个汉人常拜的佛像坐着,头发没乱,衣服不脏,如果不是知道她是被关起来,还真被她这个休闲自在的样子骗了。
她头也不抬,看也懒得看了。“三少主,这里可是血楼的牢房,我怎么对你这么轻易进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呢。”
当晚陷害她入狱的人,是三族三大势力,囤龙堡三少主还在楼下看戏一样呢。她还记得他那晚复杂的眼神,对于他今晚的前来,心中大概有底了。
“本少主也不怕和你说,你会被关起来,有一半可是我做的。”三少主甚至还骄傲起来了。
她也笑了。“看来这话,听起来殷良要谢谢三少主了。”
“说谢太早了,你连我来的目的都还没听。”
她抬眼看他了,目光也没有因为自己身居低位而卑微。“三少主有什么建议?”
看着她这个桀骜不驯的眼神,三少主隐隐感觉心痒,她就像一匹好马,难训,但他向来对这种事非常喜欢。
“求我,成为我的人,我可以让你活下来。”三少主看着她,眼里的渴望毫不掩饰,昏暗灯火下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只是拢了拢眉头,心底是一片虚空无底的下坠。“是你要杀我,还是他要杀我?”
“有区别吗?”
“他要杀我,你又能保住我?”她又问道,平静的声音听不到任何波澜。
“现在,你是不知道你的情况,不止是囤龙堡、血楼,再晚一点,还可以看见月人潜进来杀你,你现在是三大势力的敌人了,他们根本不介意谁先谁后动手了。”三少主慢慢说道。
“即使你们都知道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当然不是你做的。”三少主回答得颇有深意。
她听明白了,暗杀这件事许多势力都掺杂了,已经分不出是谁主导了,或许都有主导。外域两大势力将要汇合,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他们就像把这场灾难全部消灭,殷疏狂呢?
他坚持要做这件事,将自己暴露在彻底与周围势力的对立,究竟想做什么?
“不是我,却要我把这件事归于我的错了。”她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