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今天对我这么殷勤,目的何在?”再怎么着一个人转性也没这样快的,我转念一想,笑道,“哦,我知道你是怕没我在狩猎场里头帮你大家会笑话你,所以想讨好我是吧。”
“哼……随你怎么想。”他大约被说破了心事,脸上一抹微红。
“呦呦呦,六弟,这是谁家的美人啊?”高出司徒烈两个脑袋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不过长相并无他那般精致。
管事老头虽然送了许多宗室秘闻与我查看,可惜这人的日子太过平淡安生,我没能记住他的名字,只记得排了个老二,眼尖的人很快发现了我们的“密谈”,也跟着围拢过来。
“烈儿小小年纪,也学会勾搭姑娘了么?”女子着装华贵,掩唇轻笑别有一番韵味,她是双津公主司徒熙,在公主中排了个老四,一丝不落的承袭了皇后的娇纵,实则权势滔天。
司徒烈大为愤恨:“本王年纪才不小,本王明年十三了!”奈何个头就是摆在那里,他是皇帝最小的儿子,个头又比同龄人小上许多,所以他看上去与年龄不符,我当时也以为他比我要小几岁。
“也是,时间过得真快,过完这个年,烈儿倒是王妃都可以娶了。”一旁的男人也跟着起哄,这位排行老五,叫司徒然,去年刚娶了汪相的长女,据说是个漂亮的母夜叉,侧妃没了指望不说,纳妾也不得提起,巴不得司徒烈早些步他的后尘。
“本王哪有要娶王妃,她是本王的师父。”司徒烈的嚷嚷惹得众人发笑,大约觉得他还是个孩子,笑话两句也没什么。
“六弟你莫非太过顽劣无人敢教,就这么个小女娃娃也好拿得出手,改日三哥替你挑拣几个算了。”老三司徒杰是个武痴,听说脑子不太好使。
“就是就是,就这点小身板她能教你什么,莫非她功夫比较厉害?”司徒然一脸揶揄的看着我。
对我不满的大有人在,我也没心思听旁人说了些什么,只是瞧他即将抵抗不住悠悠众口,无奈承认道:“失礼了,诸位殿下,不才正是他的师父。”这声失礼已承载了我所有善意,本姑娘的意思是,要不服尽管来找我单挑,别不把个小当回事。
“做他师父多没趣,不如跟了我,做我第十八房侍妾如何?”捧着茶盏的玉面公子司徒熏笑得风情款款,他是诸位王爷中最为忙碌的,妻妾成群,却又三天两头忙着纳妾。
那笑容在我眼中却是极其刺目,我见惯了端庄稳重的谦谦君子,对于轻佻放纵的纨绔公子生不起半点好感。
“不行不行,她已经是我的师父,不能给四哥当小妾。”司徒烈将我挡在后头,他骄傲惯了,怎能容忍他人藐视他的威风,这样矮人一头的事他自然不肯干的,而我头一回蒙他护佑,不得不说有些小小的感动。
“你都没有问过小姑娘意见,四哥替你问问有何不可。”他微笑着望向我,这一眼并没有多少喜爱的成分,反而带着些微锋芒,我感觉得到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我做他的侍妾。
他看上去并不如表面那样无害,是我对这人唯一的想法。
“你们一个个都围在那里做什么?”突如其来的爽朗男声传遍堂前每一个角落,众人见是太子,纷纷上前问安,又将方才的事当趣闻一般娓娓道来。
我在听见这声音的时候,只是静静的望着他,这张脸太过深刻。就在前不久,我得知了他的名姓,太子司徒煦,但凡写上这三字的纸都被我撕碎或揉成一团,多么残忍的一个人,他根本配不得这个名字。
太子煦微不可查的笑了笑,将精致锦盒交到司徒烈手上,面色难辨:“如此说来,几日不见,总归是本宫小瞧你了。”那话却是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