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打扮?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爱要不要,你不识货,自然有识货的人。”我有些恼怒,怎么说我以前也是神霄宗宗主的徒弟,居然瞧不起我的打扮,着实是瞎了。
“慢着,东西我要了。”他不急不忙拦住我,丢给我一锭银子,未免他再向我下跪,我则将剑拍在桌上。
剑鞘泛着绯红幽光,我未再看它,转身步出了铁匠铺,日头忽然温暖起来。
即便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上古神兵,即便见到它的第一眼我感到无比契合,但它终归戾气太盛,我怀揣身旁只会伤到自己。
当初我还不明白为什么小小的我能承受这柄剑的份量,现在我想,或许很久很久以前,它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吧。可如今的我,不需要这样锋利的刀刃。
……
“老板,出个价,这柄剑我要了。”
我花了三两银子在阳春楼吃了顿饱,然后四处打听太子府的位置。我有一个伟大的志向,打爆太子的猪头。而在这之前,我要克制这个蠢蠢欲动的想法!
至于我为什么先找他欺负,除了报杀母之仇,还因为这位太子爷比较倒霉。
历朝太子都有自己的东宫,为啥他在外另辟府邸呢,我个人认为可能是长得太丑不敢在宫里招摇,不过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主要是因为他老妈贵为皇后不招皇帝稀罕,偏偏长得还不随爹。人都说长相不够,实力来凑,他又赶上了太平盛世,朝堂之上毫无建树,最最要命的是,三十多的人了没娶媳妇还去祸祸别人,这缺德带冒烟的,我不灭了他都对不起他爹娘的养育之恩。
在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爬上太子府高墙寻找着陆点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侍从扛着两个麻袋从角门出去,滴滴答答淌了几滴红色水渍,我觉得这是个极其不讲究的下人,回来还要擦什么的多麻烦啊,有碍观瞻。
待他离开我才躲进假山之中,正思忖如何混进人堆里,又有侍卫推搡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少年进了角落的屋子,不过那破衣烂衫乍一看像是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当夜太子醉醺醺进了房内,我早已经候他多时。若说我是如何得知他的确切住处,这要归功于他家管家粗狂的嗓门把我从房顶上震醒。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和那少年换了衣裳目送他离开,这位友人被我勇于献身的精神感动得热泪盈眶,只差没伏在我脚边磕头谢恩。
太子跌跌撞撞半天摸不到位置,我实在看不下去便拉了他一把,这个醉鬼倒一点也不客气,直接瘫软在了榻上。
“你……好看……”他仍有意识,伸出指尖戳我的脸。
我愣了一愣,随即朗声道:“太子殿下真有品位,不瞒你说我也觉得自己长得不错。”
“四……弟……”他临了又补充了一句,“好……看……”
我想我的脸当时应该与云州的煤矿一个颜色,司徒熏的脸虽然有些记不得了,但是记忆中这人不好看嘛,这狗屁太子什么眼神,认错了人就罢了,还说好看,呸。
我没有与他废话的兴致,当即抽出袖间镶了珠玉的匕首拍了拍他的脸,那声音在我听来也格外冰冷:“司徒煦,在我看来,你死千百次亦不能解恨。”
他却在这时猛然睁开了眼,右手紧紧握住了匕尖,指缝有血溢出。
我笑道:“呦,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