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道:“太子殿下统领禁军的确威风,可草民能在皇宫自由出入难道不是你的失职吗?”
“本宫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使了什么不堪的手段来买通人心。”他冷哼了声,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
“既然人心这么容易被收买,殿下还留着他们的性命做甚?不如全拉出去砍了,岂不解气?”我问道。
“不与你废话,你今日提剑来此,本宫不得不考究你对皇上是否怀有歹意,甚至那刺客,可能就是受了你的指派,前来行凶!”
看来他还挺会往人头上乱扣罪名,我不经意道:“是四王爷在你心中没什么分量,还是你笃定我会任你欺凌,太子殿下。”
他双眼一眯,狠狠瞪了我一记。
司徒烈一手揽住我的肩头,一手将我拉近身旁,笑眯眯道:“大皇兄好悠闲,近日东宫的事务可还忙的过来?”
我看见司徒煦的面色明显暗沉了许多,终于自讨没趣走了。
“师父不必与他做口舌之争。”司徒烈看着我。
“他瞧上去不太高兴啊。”我说。
“你不知道一年之中弹劾太子的折子有多少,那帮老臣最会耍小手段令人猝不及防,他就是连哄带骗全数压制下来也要忙许久。”
“臣子都敢得罪他,这么说来他这太子也做不长久了吧?”我发现他真不是一般会气人。
他摩挲我的脸:“那倒不是,谁没一两个嗜好,大家只是例行公事打打小报告而已,储君乃国之根本,如果这些话就能轻易撼动,早就废除另立。”
“我不懂,如此说来我如果杀他是动摇国本吗?”
“你因何想要杀他?”他终于问我。
再怎么说这两人即便互相看不过眼也是骨肉至亲,我与司徒烈保持了一定距离,平静地说:“他,有一天杀了我娘。”再大的仇怨终有一天也会消弭,可我偶尔回想起来,那些漫天飞溅的血珠,总是猩红而灼热。
我常常做噩梦,醒过来的时泪流满面,只有那些恨意支撑着我,“司徒烈,你信不信我,我不会无故伤害任何人。”
夕阳下他望着我许久,眼中的情绪我已经分不出是什么,可我喜欢他的注视,那双眼太过澄澈,会令人暂时忘记忧愁。
我问:“你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难道有花?”那双眼原来已经不再涣散失神。
“嗯,倒不是有花,只不过将师父看的很清楚,突然发觉师父长得好看。”他心平气和地说。
我抬头望天:“呃……这个嘛,如果你甜言蜜语是想说要我继续当你的师父,我还是要考虑一下下的,毕竟这关乎我日后的温饱问题。弱弱的问一下,小王爷你有无官职,一年俸禄多少来着?”
“你是觉得本王养不起你,嗯?”他笑得颇为良善。
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毕竟以前也是养过的。呃……不对,毕竟为师以前也教导过你,我应该这么说。”
虽然他笑得很忘我,但我愣是没从中找到笑点,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