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烈望着我,一副心碎的模样。
我盯着脚下,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记得去把你的鹦鹉带走,它夜里吵着我了。”
他有些窘迫:“你都知道了?”
他不露出这个表情我尚不感到可恶,这么一来我倒是想起那几日的彻夜辗转满腹纠结,他最后居然如此扭捏,我大为愤恨:“除了你这玩意谁能不声不响放在我院子里,你当我傻呢。”
“我原来只是想让它陪你解解闷,没有别的意思。”
“解闷是免了,它不让我发闷我就谢天谢地了。”我不觉间叹了口气,若真的有什么使我郁闷的,便是皇帝的口信实在太难等,我不知道几时才能帮父母平冤。
我后脚刚踏出里间,他唤我:“淼淼。”
我停步回头:“嗯。”静静等他的下文。
“我有话要与你说……我……”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我其实……”
外间忽然风风火火冲进个人来:“殿下殿下,汪小姐来了,小人没拦住……”
司徒烈一再使眼色,终究没能及时堵住他的话,我却很奇怪的看着他:“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
“你坐这等我,我去去就回。”他甚至等不及我的回答,匆匆走了出去。
这些天汪瑾来的不如往常勤快,我几乎以为她已经默默放弃了追逐,天知道那一口一个烈哥哥叫得多销魂荡魄,几度无视我的存在肆意撩拨,我简直想把她丢进池子里喂鱼。
这小女子一开始倒是挺纯良无害,说是来找我作伴,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不过借口找得不错,只是在宜水院被我逮到还脸不红心不跳推说迷了路,次次都巧妙的迷路在宜水院里,真不知道那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然而我不管那里装着什么,让我不痛快的人,我通常也不会让她太过舒坦。
徒弟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我自然该替他感到高兴,可我记得几日前他还隐隐约约对我表达了爱意,难道是我会错了他的意图?说实话我着实不是个好师父,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不知不觉就翻窗出去窥探起来。
终究路途悬殊,两人又坐在亭内谈说,我紧贴柱子听了许久,什么也没听见。司徒烈将手自她爪子下抽出来,我这才缓了情绪。
“烈哥哥,我听我爹说你数次常朝不曾露面,所以有些担忧,是否有什么为难的事?”
“汪小姐不必如此称呼本王,更不必为本王做这些抛头露面的事情,本王早说过有心上人了。”
“烈哥哥说喜欢那个女人,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那样的女子怎么可能配得上你,陛下绝对不会答应的。”
“这与汪小姐无关,配不配的上这种问题,本王说了算。若皇上没有替你我二人定亲,若我不是敬王,你还喜欢本王什么?”司徒烈冷冷质问。
“我不在乎你是谁,烈哥哥,我只是……只是单纯的喜欢你而已啊。”汪瑾咬着唇,泪蓄满了眼眶,楚楚可怜。
“抱歉,本王对你没有别的心思。”
司徒烈转过头若有若无的朝我这里扫了一眼,我连忙挺直身子,脑门抵着柱子心跳个不停,祈求没有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