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司徒烈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听闻此次女羌使臣来朝,除了与大荣交好,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为他们的公主,未来的女皇招婿。
看上就能打晕抗走洞房的,女羌的国风我略有耳闻。鉴于我家这个长得花枝招展,出类拔萃,一不小心可能就让人强抢了,我对他操碎了心。
众人流水般繁复的朝服使他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只是那张脸太过出彩。不过若是不看那张脸,人堆里轻易找不着他,人身安全也稍稍得到了保障。
一路相当太平,宫门外我瞧瞧他再瞧瞧旁人,松了口气,一旁的脂粉味过于浓重,我记得这几位都是闲人,八成是来竞选驸马的,上前打了个招呼。
女羌国不愧为女权专,制,来者无一男子,席上也几乎不正眼瞧任何一个男人,无怪乎皇帝老头让大伙打扮打扮以示庄重。
“大荣皇帝,我主此番命我等前来,除了有心与荣国交好,更是为了了却心中一桩大事,听说荣国地灵人杰,我主希望能在荣国替我们的公主挑选一位心仪的驸马。”
我抿了口小酒,果然不出所料,这小道消息,有时候还就是可靠。出嫁女羌这事听上去虽然屈辱,另一方面也说明女羌真心交好,谁要是办成了,这可是功不可没的一件大事。
皇帝扫视大殿一干人等,问道:“众爱卿,心中可有人选?”这帮老臣带来的家眷不在少数,看来一个个都做好了觉悟,他甚是欣慰。
推荐这种事情其实谁也不想,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还开罪了旁人,各自斟酌过后,汪相作为领头羊,义正言辞道:“说到驸马人选,老臣觉得于太师家的公子就不错。”
他是这么想的,这兔崽子前些日子还放话说看上他家二姑娘,可他爹那老小子真不是东西,朝堂上屡屡跟他呛声不说,还公然道他姑娘没人要,他老于家也不要。他汪朔的女儿,岂会没人要?
于太师没想到突然被点名,只来得及起身回禀,兢兢业业道:“陛下,犬子自幼顽劣,前不久才送至神霄宗管教,实在不成气候。”
说起来一国之后是挺威风的,可是倒插门的就另当别论了,还好他机智,早早把儿子送走。
兴许是明白了汪朔的意图,他缓了缓道:“陛下,依臣之见,汪相家大公子乃是上上之选,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此事若成,岂不美哉?”
汪朔未曾反驳,静默不言的女羌公主穆淮安嗤声道:“是龙是虫倒无所谓,只是本公主不喜欢娘们唧唧的男人。”在他国领土,这话听来极度狂妄,不过她的面容,只是一片寂静,并无藐视的意味。
场面当即一片沉寂,无皇帝的旨意,他们不敢随意顶撞这位公主。
我看见她的目光欣欣然落在我这一处,唇角似乎带着笑意。我身旁可就只有司徒烈一人,我头有些痛,难道他今日注定无法逃脱魔爪?
打破静寂的是大殿外出现的那人,张扬的衣着硬生生将旁人秀色压制了几分,他从容道:“父皇恕罪,儿臣来迟了。”
众人目光皆随着这一声而转移,紧接着飘进来一抹朱红,之所以说飘进来的,是因为大家眼睛都快亮瞎了,没人看清他是如何进来的。
皇帝老头依然镇定:“是老四啊,你最近都上哪里去了,让朕找你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