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鹰云上窃窃私语,经此一役,我本就不堪的神名,愈加的恶名远播了。
我在空中三百六十度仔仔细细上上下下观察了一圈,发觉此鱼相当之肥硕健壮,炖汤味道必然也是鲜美甘甜的。
我这番耽搁了许久,至地面才堪堪伸出双手拖住那尾孱弱鱼儿,入了长渊地界,他又活蹦乱跳起来,不多时脱离了我的掌控。
本来嘛,我是喜欢吃鱼的,但飞鱼不曾吃过,很有一饱口腹的念头,何况活蹦乱跳的,必然美味,但我见他化成的人身,再也无吃他的念头了。
这是位极俊俏的仙君,本神游历三界,从未见过如此驰魂夺魄的秀丽男子。初见如三月春风抚面温柔,如盛夏之雨润泽心田。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你可以放开我了。”他口中虽是感激之词,音色却万般漠然,面上冷峻如万年寒冰一般。
我自认从不曾犯到他,且还是第一回见面,他的厌倦从何而来?但是本神聪慧,略略想起临出门时流光仙君语重心长对我说起天界与长渊曾有过节,以至于长渊成了天界禁地,想必他是听见我自报家门,不喜我的身份。
想起脚下已是长渊的土地,我放眼望去,虽有溪水潺潺,却是寸草不生,荒芜的很。
于是我头也不抬编了个瞎话:“不谢不谢,此番本神远从天界而来,乃是奉了天帝之命为了邀请长渊之主赴天界宴会,仙君可否指路啊?”
“天帝相邀,怕只怕宴无好宴,乃是鸿门宴。”他淡淡望我,眸中似有别意。
“非也非也,天帝磊落,岂会设什么鸿门宴。”话锋一转,我笑道,“我见仙君生的好,不如跟了我吧。”
他一下愣住,面上颇为恼怒,大约是不满我的扯淡。
“天帝如何暂且不提,仙君你瞧,长渊这样的荒蛮之地,想必也无甚宝物,此逢本神生辰,三界同喜,不如我奏明长渊之主,将你赠了我做个人情如何?”此计可以缓和两方关系,又可得一美人,着实靠谱。
“不如何。”他抖了抖沾灰的衣衫,将我视若无物,转身欲走。
我笑着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仙君想一想,牺牲小我,成全了两方大我,仙君此去功不可没啊。”
“此为卖身,十分不妥,小仙认为你没有那个面子。”他抚开我的牵制,“无非喜欢我的皮相,我偏就不从你,你待如何?”
我喜眉笑眼:“话可不是这么说,得不到你的心,能够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在下是肤浅之人,不瞒你说,仙君这副皮相,甚对小神口味。”
向来天上地下我心仪之物定然有人欢欢喜喜送至我面前,无人言否,我绝不容他人置否。于是我捏诀做了个标记没入他的眉心,先斩后奏:“得了我如意殿的朱砂,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此时此刻我方才觉得,这两万年潜心修炼的艰辛算不得什么。虽然轮不到我斩妖除魔,自有旁人替我斩了,但是还可用来强抢美男,很是划算,如此一想,有了修为着实是好,着实是妙。
待回天宫,我便叨扰叨扰那月下仙人,求一根最坚固最坚韧的红绳,将我与他牢牢绑在一块。我便就不信了,日日相看,他不会喜欢上我。
慕白抹额,甚是惶恐:“你你你……你对我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