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岄当即甩他个白眼,道:“不要脸。”
两旁的门童立的端正,如松立寒风中不倒一寸,脸却生生憋成了个大茄子,想笑又不敢笑。
唐岄微微皱起眉头,道:“今日是三年一度的武林盟友大会,申家和魏家都会来扶溪,而且,去的可是你家,你身为陆家独子,不帮你爹娘迎客?还要出去玩?”
陆知沨软糯糯的叹了口气:“哎呦~武林盟友大会太无聊了,一群老头坐在那,饮酒作乐、互相吹捧,要我去参加这个,还不如让我去抄《清心四诀》呢......不对,《清心四诀》我也不想抄,我还是去玩吧。”
“你确定不去啊?不去,那我可走了,我真走了。”
唐岄没有理他,并不在乎他真走还是假走,转身入了府里。
陆知沨梗了梗脖子吃她的背影,看来是不会回头了,于是哀怨道:“又扔下我一个人,这次是怎么了?”
离开唐府,陆知沨悠闲晃荡,绕进了扶溪城后的扶溪山里。
扶溪山层峦叠嶂,松翠玉林,无论是何季节,都是绿绿青青的。
在这炎炎的夏日时节,是个避暑的好去处,虽然野兽众多,但以陆知沨的身手,也没有谁能奈他如何。
……
武林盟友大会于午时召开,听闻今日四大家族都要齐聚扶溪,扶溪城上上下下的老百姓,都想一睹其他两大家族家主们的尊容。
街上的人比以往足足多出了三四倍,甚是热闹。
距午时还有两个时辰,位于距扶溪城七百多公里的文水城魏家,率先抵达。
一辆色彩鲜艳的马车在夹道的热烈注视下,缓缓停了在陆府门口。
车上掀帘下来一个面容苍白,身躯娇瘦的男子,艳阳高照的盛夏时节,却裹着厚厚的绒领棉服。
他下马车的样子,孱弱不堪,见者都不禁都有一丝提心吊胆,屏息凝神,默默祈祷。
唐岄好几次都伸出手想要去扶一扶,却都被陆府的家侍抢了先。
这位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却弱不经风、骨瘦嶙峋、满面病容的男子,便是魏家现任家主魏君墨。
如此这般模样,与他常年害病有关,自小就体弱多病,其父寻遍全京城的名医却也未寻得根治之法。
魏家原本恣意横生,风光一时,其先主是上一任武林盟主魏昌胤。
可自从多年前一场骇人听闻的连环分尸杀人案后,象征着武林盟主之位的天机铜不知了去向,至今仍下落不明。
而魏昌胤也在那场连环分尸杀人案中,成了刀下魂,一命呜呼。
魏昌胤归天后,被江湖众人戏称为最扶不上墙的魏君墨,坐上了家主之位。
然而魏君墨并非是扶不上墙,只是体弱多病罢了。
有算命先生说他最多活不过十五,而如今已过了二十,只是病越来越重。
初次当家,再加上他原本就不喜勾心斗角、打打杀杀,只求魏府上下平平安安就好,莫再发生几年前的事件,也不要再有流血和伤亡。
于是,魏家就此便一落千丈,成了闭门锁户,自行发展的家族。
但先主打下的江湖地位,却是不可撼动的,只是从四大家族之首落去了四大家族之尾。
但这在魏君墨看来,就已经很好了。
陆知沨跑的不知去向,与他自小交好的唐岄只好主动担起这个重任,上前行礼道:“魏前辈,唐岄特在此相迎前辈。”
魏君墨缓步来到唐岄面前,掩嘴咳了咳,道:“你我是平辈,像以前一样,唤我君墨哥哥便好。”语气也是柔如春风吹拂嫩柳,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