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岄转头望他,他眼睛亮亮的,唐岄无奈道:“你说呢,都说是编的了,还问。”
陆知沨高兴坏了,狂奔乱跳、咋咋呼呼、张牙舞爪的围着唐岄跑了好几圈,唐岄十分淡定的伸手一揪就揪住了他的后领:“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陆知沨欢快点着头:“嗯嗯嗯嗯,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可是饿死我,也困死我了,吃完饭定要蒙头大睡一觉才行。”
二人吵吵闹闹、叽叽喳喳地走远了,唐岄方才就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他们,她放慢步子,不经察觉的微微侧眼,瞥见了树后那抹,玫红色的衣摆。
魏君涵看他们进了城门,于是打算跟上去,刚进城门洞,却发现,他们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
她在人群里仔细寻了一圈也不见二人的身影,往前刚走了两步,忽然眼前一黑,从城楼上轻飘飘地落下一个人,挡住她的去路。
那人逆光而站,这城门洞宽大,阳光进不来,魏君涵站在黑暗里,那人往前走了走,也走进了黑暗里。
魏君涵恼怒,门都还没进呢,竟然就被拦住,仔细一瞧,这特殊的身形,她再熟悉不过,不正是唐岄。
唐岄冷哼一声:“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怎么?装清纯装够了,打算现出原型了?”
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最了解女人的还当属女人,魏家以前还在扶溪城时,幼时的唐岄就总往魏家跑,因为有她的魏君墨哥哥在。
所以唐岄算是半个魏家人,而陆知沨也算是半个唐家人。
那时的魏君涵还是个单单纯纯、可可爱爱的小姑娘,整天就只知道缠着她哥哥给她买糖吃,唐岄最不喜欢爱撒娇的女孩子,所以那时,两个人就是宿敌。
唐岄总拿着虫子,追着魏君涵满院子跑,想各种法子欺负她,而魏君涵打不过唐岄就坐在地上哭。
但那也只是童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反感和讨厌,后来,魏昌胤遇害后,魏家就举家搬去了文水,唐岄见魏家两兄妹的机会自然就少了。
但在她印象中,魏君涵始终是个爱哭鼻子、柔弱可爱的小姑娘,可后来再见到她时,内心敏感的唐岄,立时就发觉出,她完全褪去了儿时的柔弱,判若两人。
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眸子虽还是明亮清澈的,但多了一丝说不出的诡异之感,总觉她看人带着些打量和提防。
与她交谈时,她也总是文绉绉的,常常掩嘴失笑,但话里总有别的意思,再后来,就是她与申二公子申浩奕结亲,身上的感觉,就更不对劲了,处处透着心机,透着不真实。
魏君涵从唐岄的眼神里,也看得出她不待见自己,既然被看透了,也就没什么好装的,懒懒的揽了揽发髻,道:“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唐家大小姐啊,我可是听说,唐家主为寻女儿,急得都快要发疯了呀,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不知,您父亲若知晓,自己女儿逃跑,是为救仇人的儿子,还整日和他厮混在一起,同吃同住、不清不楚的,会作何感想呀?”
这说的都是哪跟哪啊,唐岄听的云里雾里的。
虽说陆家被灭门时,唐家也在场,但那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依父亲和陆伯伯的交情,父亲断然不会动手,这一点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可现在,为何又说什么仇人?两家怎么就成了仇人?绝不至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