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的快不行了,胃里翻腾,昨夜应该是受了凉,可她天生体质就好,几乎就没有发过烧,这次也没烧起来,所以,那热全积在她的体内,她觉得,自己就快要上火了。
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她可不能让自己倒下去,她要是倒下去了,陆知沨怎么办,药再难喝,也比不上救陆知沨的性命重要,再不愿意喝药,为了救他暂且忍一忍。
大不了,眼睛一闭一睁就......过不去......
因为这药实在是辛苦,后味太重,刚喝下去时没什么感觉,不一会儿,嗓子眼就苦起来,舌面上辣辣的,极不是滋味。
苦的唐岄禁不住浑身都抽了抽,打了个寒颤,五官拧到一起去了。
唐岄正准备披上衣服,去前堂找表叔,再问问那药方的事,屁股还没从凳子上抬起,唐仕仁就推门进来了。
表情微微有些凝重,走到她面前站定,问她:“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唐岄点了点头,道:“多谢表叔关心,岄儿好多了。”
唐仕仁将她扶回榻上,自己坐在春凳上,语重心长道:“有好好吃药就好。”
然后欲语还言一番,最终还是忍不住责备,皱起眉头道:“岄儿,这些话,表叔从未对你说过,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表叔就好好叮嘱你一番。
你母亲走的早,你父亲一个人孤苦无依,没有人在枕边照顾,唐御又是个天性野生的马驹性子,唐汐年纪还小,你身为家中的长姐,是否应当承担起照顾弟弟妹妹和孝顺父亲的责任?
免得叫你母亲在天上心寒啊,你为了一个男子,这样寻死觅活的,将来许配了人家,名声传出去,能好听得了吗?
身为女子,应当自尊自爱,身为长姐,更应当懂事一些,回家吧,好不好?好好陪在父亲身边,将来听父亲的话,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安安生生的过好这一生,相夫教子、平平安安的,这多好啊?”
唐仕仁自知说话重了些,但身为长辈,他不这样说,晚辈就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恐对她起不到作用。
在他的意识里,一家人说话,不必委婉,更不必兜圈子。
唐岄知道唐仕仁这是为她好,她也向来尊敬这个宅心仁厚的表叔,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她听到女子应当自尊自爱的时候,心猛地颤了一颤,即使她知道唐仕仁是为她好,但听到这样的话,依旧是脸上挂不住,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她忍了忍自己的脾气,平心静气道:“表叔,我知道您的意思,您话里表达的意思,也正是全天下父母们对儿女的期盼。”
听到这句话,唐仕仁十分欣慰的看着她,心里感叹:岄儿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可紧接着的下一句话,就立时让他气恼。
唐岄说:“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我不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也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我,他们怎么看怎么说,随他们去就是,我做好我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