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岄笑了笑。
快到城门口时,唐岄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身后的魏君涵,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在魏君涵的诧异之中,一跃而起,右脚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点城门畔的石狮子,即刻便似一支离弦之箭,直上云霄,瞬息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魏君涵久久没有做出反应,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待她回过神来时,夜锦派的一小分支已经出动。
几道黑影忽高忽低的穿梭在墨色的屋顶之上,又像一道流星,划过湖畔的柳树枝,带动树枝微微摇晃。
最前面的身影是唐岄。
逃了一阵,体力有些不支。
唐岄在扶溪城最高的城楼上停下来歇息,俯身趴在顶端,观察周围的形势。
脚下,高高低低的屋顶,像一座座起伏的小山峰,黑压压的一片,望不到尽头,几个黑影趴伏在上面。
唐岄透过浓稠的夜色,仿佛看到了他们眸中闪烁的红光。
随即牵起一边嘴角,讥讽一笑。
笑这些附着在屋顶上的寄生虫,其貌不扬,却臭名昭著,还大言不惭,大摇大摆的自诩为天下第一毒派。
哪里来的自信?
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唐岄,唐岄亦一身轻松的思索着要如何逗耍这群笨蛋,就差抓一把瓜子躺在城楼顶上。
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之景,实则内心蠢蠢欲动。
屋顶上,张牙舞爪的附着着的夜锦派门徒们,似乎是有些摸不透她的心思,不禁面面相觑。
看城楼顶上的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像是在眺望风景,大有等待观日出之势。
这是何意?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往后一步就是死路,为何丝毫不慌张?
在危急时刻,你的淡定,就是给敌人最有力的回击。
你越是淡定,他们就越会慌张、会自我怀疑、会动摇。
夜锦派门徒们正在互相交传着信息,忽然城楼顶上的人一跃而起,像一只夜间出行的鬼魅,一晃就消失在了城楼顶端,只留下一抹残影。
城楼高约七八十丈,站在城墙脚下,大有高耸入云般的即视感,从这样的高度一跃而下,即便是轻功再上乘,也会半死不活。
然而这人,的确已消失不见。
本以为她无处可逃,只能乖乖下来投降,然后老老实实的交代出陆知沨的所在,谁知,竟如此不顾死活。
夜锦派门徒们纷纷跃出城门,门下空无一物,四处连一丝风过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尸体。
人竟然活生生的消失了!
向来箭无虚发的夜锦派,这次,铩羽而归。
城墙直上直下,没有丝毫着力点,更没有借力之处,像是被人一刀劈下,整整齐齐,他们反反复复的查看,也没有发现任何绳索。
最终,只好悻悻而归,等待他们的,是更加残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