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涵从地上爬起来,随即便指着陆知沨,道:“陆知沨,我放你一条生路,不是叫你来这里为祸作乱的,你看你把一场好好的武林盟友大会,搅成什么样子了,还真真是一根搅屎棍啊。”
她的语气,就像是教训自己手下一般,不留情面且理所应当,陆知沨懒懒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陆知沨!”魏君涵大怒:“你不要不识好歹,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炽阳营里了,怎么可能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你当初,又是如何向我做的保证!我又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可倒好,出门就忘得一干二净!还想把我拖下水不成!”
“哼,也就你,真是单纯的可怜,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可不记得,我当初答应过你什么,你能奈我何?”
“你!”魏君涵怒不可遏,当即又持起弯弓,这次,她却将箭羽的矛头对准了唐岄,不假思索地就松了手,三箭齐发,齐齐向唐岄飞来。
唐岄的身手也不是吃素的,魏君涵本想利用唐岄使陆知沨慌乱,再让夜锦派上阵,将二人乱刀砍死。
但很明显,她不仅低估了唐岄的身手,还低估了陆知沨的忍耐力,这等小事,怎么可能会让现在的陆知沨慌乱,只见他淡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唐岄盯紧了那三支,朝她急疾飞来的箭羽,只距她两指的距离时,她便一跃而起,顺着树干往上走,而后一个回身,翻落回地面,旋即,三支箭羽齐齐扎进树干深处。
二人的反应让魏君涵有些摸不着头脑。
要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好到,简直可以穿一条裤子,而且,以前的陆知沨,别说是箭羽了,就算是一颗小小的石子,都不会让它碰到唐岄的一根毫毛。
尽管那时的他,知道唐岄的武功比他好,但他仍旧是要拼了命的保护唐岄,任何危险都自己一马当先。
可是现在,为何如此淡定的站在距她五步远的地方,好生惬意。
魏君涵不解的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们俩真的缘尽了?而方才唐岄不惜为护陆知沨,与江湖百家众人为敌。
难不成,也真如唐朗宁所言,她是想亲手杀了陆知沨,才那样做的?
魏君涵不愿再多想,当即不耐烦的一挥手,竹林间,便从四面八方涌出一群黑衣人。
而这群黑衣人,是直冲着他们两个人去的,在魏君涵眼里,无论唐岄与陆知沨是不是一伙的,反正,要她死就对了。
谁叫唐朗宁背叛自己在先的,魏君涵暗暗骂道。
红衣灼灼、白衣墨墨。
竹林中,瞬息杀声四起,兵器碰撞的声音,衣摆摩擦的声音,竹节断裂的声音......
血花四溅,将原本青翠的林径,瞬息染的血红。
唐岄轻挑手腕,立时便将一夜锦派弟子的兵器绞碎,她却仍旧毫无停下的意思,刀锋长驱直入,没入那人心脏,这人倒下后,却不成想,他身后还有一人。
这个人的出现让唐岄有些措手不及,几乎是本能的变捅为割,眼看着就要割到那人的喉咙,却被这人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