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陆伯伯险攀门道崖,摘了鱼灵株救您,为此还险些送命,您难道都忘记了吗?
还有,当年唐家落魄,差点就破了产,也是多亏了陆伯伯的救济,咱们才走到了今天,他还出钱下葬了娘,为娘修了墓,不然娘就只能曝尸荒野了。
爹,难不成您全都忘记了?”
唐朗宁当然没有忘记,也永远不可能忘记。
那一段时光,对于他,对于整个唐家来说,都是最黑暗、最窒息的时候,简直就要活不下去。
那时的申启殇,一直对唐夫人荆淑瑶惦记有加,不仅言语上轻薄,还在行为上占尽了她的便宜。
申启殇不仅不知收敛,还更加的蹬鼻子上脸,压根不将唐朗宁放在眼里,竟就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夫人,更大提要求,要唐朗宁休了荆淑瑶,自己要娶荆淑瑶为妻。
那时的唐朗宁还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冲着申启殇就是一顿破口大骂,结果却差点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唐朗宁被申启殇放暗箭下了致命毒,若不是陆远修救助,恐怕唐朗宁早就身陨了,迫不得已,荆淑瑶去苦苦哀求申启殇高抬贵手,放过唐家。
申启殇则笑脸盈盈的,说她只要同意离开唐朗宁,嫁于自己为妻,一切都好商量。
荆淑瑶为了护唐府上下平安,便忍痛答应了,唐朗宁知晓后,表面上气恼她多管闲事,实则恼怒自己懦弱无能。
不知该以何面目再去面对荆淑瑶,羞耻心作祟,唐朗宁干脆便不再去看她,一直到她离开唐家,他都不曾去看过她一眼。
唐朗宁也永远忘不掉,自己又是如何,在她离开唐府,去申家的第三天,拼了命的追上她,将她乱刀砍杀于山野之间,后又将尸首推下深不见底的悬崖。
那时的他,是出于对申家的恨,把这一笔笔账,全都记在申家的头上,誓要让自己得不到的,让他申启殇也得不到。
外面自此传开,申家不仅夺人所爱,还杀人于无形,欺软怕硬,简直蛮不讲理,此等恶名自此挂在申家头顶,申家的生意也因此受到牵连。
这便是唐朗宁复仇的第一步,自此以后,他开始步步为营,从一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彻底变成了一个,城府深厚,走一步想百步的谋士。
他当然也记得陆远修对他的恩情,只是,他心下对申家的恨,远远的超过了对陆远修的感恩。
逐渐,他就麻木了,也被仇恨彻底的覆盖了。
他想要强大,强大到所有人都怕他,不敢再欺负唐家。
虽是一朝落雪恨,但却天忧见,雪犹怜,谁心忧可见。
唐朗宁道:“有很多事,是由不得你选择,也由不得你记不记得的,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我所做的事,只不过都是为唐家好罢了。”
“为唐家好?那陆家呢?谁来还他们一个公道?谁来让陆府上下百余亡魂安息?爹,您老糊涂了?”
“我不是神仙,救不了那么多人,我只是拿回原本就属于唐家的东西,仅此而已。”
“什么?”唐岄愤愤道:“您此话何意?”
她看向阿丁,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手指颤抖着指向二人:“难不成、难不成你们、是你们联手,害了陆家灭门!?
爹!陆伯伯从未害过我们,也向来与世无争,您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