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岄将陆知沨连拖带拽,到了先前绑架了魏君涵的那间破庙里,先给他打了些水来将脸擦干净,理顺发丝,又进到城里,买了些伤药和干净的衣物来。
待她做好一切后,日已偏中。
她检查过陆知沨的身体,并没有受太大的伤,只是手臂上有被划的几道剑伤,肩头一条刀伤。
这样大的林火竟都能死里逃生活下来,还只受了些轻微的皮肉伤,真是福大命大。
她在山里打了野鸡野兔,扒了皮烤着吃,一边烤一边在心中思索,不知这一次,陆知沨醒来后,会不会责怪自己自作主张救了他的命,他本是不想活了的。
不过,管他作何想法呢,他的命可是自己救的,活也得活,不活也得活。
三日后,陆知沨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尊,俯瞰着他的金佛,怒目圆睁,龇牙咧嘴。
陆知沨浑身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逃离了那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是一间破庙。
唐岄端着清水走进来,看他站在地上,手抚着胸口,像是惊吓过度,道:“你醒了?你这是怎么了?”
扭头再看看那尊金佛,瞬间就什么都明晓了,不禁放声大笑:“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一尊金佛都能给你吓成这样。”
陆知沨撇了撇嘴不说话,二人围坐去破桌旁,陆知沨道:“又是你救了我。”
“不足挂齿,以后给我好好活着,知道吗?”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不都让你别多管闲事了吗?”
“我这是多管闲事吗?”唐岄正言,“我救了你那么多次,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你的命可是我给你的,你要浪费,你要不当回事,于我而言,怎可能是多管闲事。”
说着,掰下一块鸡腿扔给他。
陆知沨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你、你给我换了衣服?”
唐岄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继续削着树皮,陆知沨却是大惊失色,护住自己,嚷道:“喂!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唐岄嗤笑:“你浑身上下哪儿我没见过啊。”
她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出了那句话,话毕才意识到不对,关于那一夜的事,陆知沨是完全不记得的。
果然,一抬头就撞见陆知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咳,我、我是说,咱俩一起长大的,小时候还光着屁股一起玩呢,也没见你怎么样啊。”
陆知沨更震惊了:“喂,我说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啊,那是小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嘛。”
“诶?”唐岄站起身来,手里掂着正在削树皮的银萃刀,用刀指着他,“你说谁没羞耻心,啊?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烤成人肉干,早就死在荒郊野岭,无人问津了,你个老没良心的。”
陆知沨看着她手里掂着银萃刀,心里直犯怵,那刀尖就在自己眼前比划来比划去,避无可避,干脆一把揪住刀背。
“你你,你注意点,我可不想,刚活过来就死在你的刀下,还有啊,你说谁是老没良心的?我还年轻着呢,我可不老,你才是人老珠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