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一惊,忙低头应是。
王思棠又道:“嬷嬷,你且找个机灵些的丫头,去一趟大伯母和二伯母的院子,替我先陪个不是,就说侄女儿扰了她们清净,回头定亲自赔罪。”
待一切安排妥当,王思棠芊手一挥,:“走,出府。”
一行人穿堂过院,气势汹汹往大门而去,惊得府上丫鬟下人们连连避让,王思棠好整以暇坐在木轮椅上,由崖香和海芋推着,满脸笑晏,俨然一副大干一场的模样。
大夫人听闻动静惊得失手摔了最爱的一副茶盏;二夫人不慎将心爱的诗集撕破了一道口子。
倒是不远处的芙蓉院寂静无声,只一小丫头探出身看了看,满脸嫌恶的啐了一口,退回去把门闭得死紧。
王家是新贵,在京城底蕴尚浅,宅院也只是中等大宅户,与那些老牌勋贵世家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王思棠远远瞧见大门敞开着,守门小厮战战兢兢立在一旁;门外整整齐齐排了一队彪悍甲士,面上大多带着讥诮与嘲讽。
敌强我弱,也难怪会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欺上门。
王思棠可不管这些,低声吩咐众婆子:“一会儿对准那些大头兵只管狠狠的给我泼,不要有丝毫顾忌,做好了有大赏;你们要记得,你们主子现在是在替圣上办事,谁都阻拦不得,可听懂了?”
那些婆子本来还心中忐忑,听得这话,顿时底气十足,腰杆子都挺硬了几分,只卯足了劲儿一会儿大显身手。
“站住,少将军有令,今日王家谁也不许出府。”
才刚刚靠近,就有甲士站在大门正中,高声呵斥,好不威风。
王思棠冷笑一声:“给我泼!”
冯嬷嬷也是个狠的,她怕那些婆子见了军士不敢动手,便自己提了个粪桶,王思棠一声令下,她当先冲出去,手中粪桶几乎飞起,对准那呵斥的甲士兜头就泼洒了过去。
那甲士万万没想到会有此一劫,毫无防备之下只惊诧的张大了嘴,正好将那污秽之物接了个满嘴满脸。
那场景……
王思棠不巧看了个正着,震惊得扭过脸干呕了好几下。
有人动了手,其余人便不再犹豫,数十个粗壮婆子蜂拥而上,一时间粪桶齐出,粪液飞溅,恶臭盈天,惨叫连连,咒骂声传出数里远。
王思棠在崖香和海芋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出了王家大门,站在街面上大口喘气,实在是太臭了。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因为恶臭只远远站着,伸长脖子往王家大门瞧。
王思棠扫视一圈,羞愧的低了头,微微福身,道:“打扰各位邻居好友了,小女子给各位赔个不是,回头定好礼相送,也请各位做个见证,王家实乃被逼无奈。”
不少人遥遥回礼,有人就问:“王家姑娘这是要出门?”
王思棠笑容满面,高声回道:“承蒙圣上厚爱,昨儿在太傅府派了差事与我,这不,正忙着呢。”
周围一静。
未必就信了,但提及当今圣上,无人敢当其是笑言。
便有不少人纷纷附和,邻里关系一度非常和谐。
王思棠只笑盈盈点头,重新坐回轮椅,施施然离开了王家大门,扬长而去,暂且将这场闹剧抛之脑后。
与此同时,一则传言以惊人的速席卷京城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