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去了京城有名的悠茗居,冯嬷嬷却是在门口拐了个弯进了小胡同,眨眼不见了身影。
王思棠带着俩丫头选了处靠窗的雅座,叫了壶上好的西山白露,点上三两盘子点心,耳边听着邻座男子说着京城时下流行的诗集,悠悠然好不自得。
可这种悠闲却没能持续多久,邻座便换了人,嗓门儿洪亮,说的却是梦春楼头牌昨儿叫了个好价钱,楚二公子一掷千金,温香软玉在怀……
楚二?
王思棠挑眉。
“嘭!”
不待她细想,就被响亮的踹门声惊得险些打翻手中茶盏,有熟悉的娇斥声从邻座传来。
“不知所谓的东西,我丞相府的少爷也是你们这等人能够随意编排的?说,谁让你们在此大放厥词,败坏我丞相府名声?”
“大小姐饶命,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饶命啊大小姐,我们知道错了,再不敢了……”
王思棠忍不住轻笑,也不起身,提高声音亮嗓子:“这谁家千金这般威风?竟吓得妹妹我险些没了魂儿。”
“究竟是谁吓得谁没了魂儿?”楚吟玥三两步从隔壁过来,指着王思棠没好气道:“我大早上去王家找你,却闻了一鼻子的粪臭,追在你屁股后头,却又让我听到这些个污言秽语,一上午我就没个好,气死我了。”
王思棠心中一暖,忙亲自倒了茶水递过去:“好姐姐,你大人大量,就不和妹妹计较了吧。”
楚吟玥接过茶,斜了她一眼:“计较我就不来了。说吧,你这是在干什么,当真是在替……那位办事?”
王思棠顿时哀怨点头:“嗯嗯,楚姐姐,我可惨可惨了,要人没人,要物没物,要钱也没钱,就这么让我去办事儿,简直……我太难了。”
“竟当真让你一个人?”楚吟玥皱眉:“这不可能,据我所知,这差事并不简单,那位岂会让一闺阁女子包揽此事?除非……”
“除非此事早有人在查,我就是个添头,还是别人不待见的添头,我甚至连李忠义是关在刑部还是大理寺都不知道。”
王思棠撇了撇嘴:“可惜金口玉言,那位既然开了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行事,楚姐姐就等着瞧吧,很快我就能查到蛛丝马迹了。”
楚吟玥却是忧心忡忡:“妹妹怕是不知,京中关于你的传言已经无法制止了,越传越夸张,只怕……不好收场。”
王思棠一僵:“这事儿啊……且由它吧。”
楚吟玥气得瞪眼,指头直接点在王思棠额头上:“你知不知道流言对我们女子有多大的伤害,你竟……”
眼见着京城清新脱俗的白荷即将被自己气成怒红莲,王思棠连忙讨饶,眼尖的发现冯嬷嬷,就跟见了救星似的;
“嬷嬷,可算回来了,打听得怎么样?”
冯嬷嬷看了楚吟玥一眼,见王思棠点头,才回道:“打听出来了,姑娘聪慧,东街那帮子小乞丐果然机灵得很,使了银子便总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因为那帮小孩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小乞丐,王思棠暗暗腹诽几句,面上却露出兴奋来:“嬷嬷请说。”
冯嬷嬷神情一肃:“京城有名的集贤楼,里头有时下最受公子哥们喜欢的斗鸡台,十分热闹;传闻若能连赢得二十八场,便可进去内楼,听说内楼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