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腹下滑,敛目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为什么,为什么就没怀上呢?
待出了外殿,瞧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景妃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撕了这一张张如花似玉的脸,可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异样,笑得温婉大气。
“见过景妃娘娘,娘娘安康。”
景妃居高临下,视线缓缓扫过满屋向她蹲身行礼的女人,做足了姿态,好半晌才轻启红唇:“起。”
汪婕妤揉了揉酸麻的腿,心里的不满再也藏不住:“景妃娘娘,何时去给太后请安,嫔妾瞧着时日不早了。”身为太后的亲侄女儿,她觉得她就不该来景华宫受这等闲气,早早去姑母哪里等着多好。
景妃微微眯眼,笑道:“汪妹妹不用着急,太后体恤,晚些去也是不打紧的。”
“话是这么说,可哪有让太后娘娘等着的道理,不过……”
这时,一个弱柳扶风,姿容绝美的女子娇笑着开口了:“不过景妃娘娘说等得,便是等得的。”
景妃脸色一沉:“陈妹妹,话可不能乱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宫里向来太平,本宫倒是也要问问陈妹妹,为何昨儿刚刚入宫,婷兰殿便起了火?以往宫里可从不曾发生这等事情。”
起火了?
不少人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不禁面面相觑。
王思棠自然就属于毫不知情的,她与武美人对视一眼,见对方点头,不禁暗自皱眉苦笑,自己到底是缺乏警惕心,昨晚睡得太过安心了。
陈婕妤乃平淮候府嫡出姑娘,贵胄出身,岂会怕了景妃?
“原不是什么大事,景妃娘娘要是想知道,嫔妾告知便是。不过是秋夜渐凉,偏殿的孙婉仪畏凉惧黑,叫人早早烧了炭火,点了灯笼;宫人大意,叫秋风吹落了檐下的大红灯笼,烧糊了廊前紫叶木的几片叶子。”
“嫔妾已经做主罚了她,”陈婕妤捂嘴,一副颇为好笑的样子:“虽然火势不大,但孙妹妹却是被惊着了,夜里还发了热,嫔妾怕她过了病气给太后娘娘,便做主让她留在屋里,等养好了身子再出来。”
嘶!
有那听出玄机的不禁暗自吸气,这是直接把人关了禁闭啊。
可怜的孙婉仪。
景妃却是一个字都不信,冷笑道:“是吗,本宫还以为是婷兰殿故意燃了火,想引了皇上过去探望妹妹,毕竟昨晚皇上未入后宫,原是误会了;也是,皇上日理万机,向来无暇理会后宫之事。”
陈婕妤也冷笑连连:“皇上乃千古明君,区区国事何足挂齿,嫔妾倒是听说皇上以往不来后宫,是不想见着景妃娘娘呢。”
两个同样绝色的女子冷目相撞,殿内气氛凝滞,位份低的谁敢说话?唯有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汪婕妤催促道:“你们到底是走还是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说罢,当真一拂袖转身往外走去,一路上还顺手推了好几个她觉得拦了她路的人。
王思棠不巧也在其中,被推了个趔趄,晃悠两下才站稳,再抬头就发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她随着众人视线低头也看向自己……的脚下,希望能够装鹌鹑躲过去,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陈婕妤又是捂嘴一笑:“景妃姐姐怕是不知,这位王妹妹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入宫前曾为皇上办差,很得皇上看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