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双气得不轻,季阿蛮却顺势再次跪下,毕恭毕敬对皇帝道:“皇上,草民斗胆,想求些许杂事傍身。”
皇帝挑眉,瞥了眼双目怒火中烧的国师,不说准也不说不准,只道:“你是国师弟子,想必也是有几分本事的,自己瞧着找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吧。”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季阿蛮稍稍思忖后,欣喜应了来下,便退到一边,装起了鹌鹑,还时不时拿眼睛偷瞄妙山王,勾搭的意味可谓是十分明显。
妙山王:“……”就很莫名其妙,这谁?
“国师,若无事你便退下吧。”
皇帝有些惦记安嫔的情况,直接开口撵人,可他越是这样,季无双越是怀疑宫里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他已经错过七年,眼下却不想再错过了,便厚着脸皮道:“臣一时有些累了,走不动,请皇上谅解。”
皇帝眉眼一沉,眼底已隐隐有风暴聚集,季无双对皇帝不够了解,一时没察觉不对,但朱院正却是老眼丝毫不昏花,他咳嗽一声道:“皇上,此事国师大人想听也是可以的,毕竟其中牵扯……有些事可能还要问一问国师大人。”
“哦?那可真是巧了,国师今日出关,今日宫里就有事情与国师相联系……”
皇帝嘲讽一笑,看着国师的眼神很冷;季无双心里一突,只觉朱院正这老小儿害他不浅。
接下来姜太医便把安嫔中双生花毒的事情说了,自然引得皇帝浑身寒气直冒,殿内众人大气都不敢出,唯有刚刚弄清楚安嫔是谁的国师隐隐兴奋,进言道:“皇上,这就是天意,王家嫡女命贱,压不住这福气,丢命是迟早的事情。”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张口闭口就要人家女流之辈的性命,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妙山王对国师的惧怕多来自于传闻,眼瞅着自家皇帝兄长能够将这人压制住,顿时就没那么害怕了,当即忍不跳出来骂道。
季无双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王爷不知其中轻重,臣不怪你。”
“呵,轮得到你怪我?”妙山王是真觉得这传说中很了不起的国师根本就是脑子有病:“能够怪罪于本王的全天下只有我皇兄一个,母后都不行,你算老几?”
季无双依然不屑:“你母后么……”
“闭嘴!”
皇帝陡然呵斥,声音不大,浑身气势却猛然将两人笼罩,寒眸透着彻骨的冷。
旁人不知,朱院正却知道,这已经是皇帝压制之后的愤怒了,若是再有人触怒龙颜,今日这殿内必有人见血身亡。
他复杂的看了季无双一眼,暗自摇头,这厮是完全看不清楚形势啊,先帝怎能与当今想比?
先帝宅心仁厚,当今这位么……
仁君还是暴君,仅一念之差矣!
所以,他对于引起皇帝三分在意的安嫔很是上心,这位可是轻易出不得事的。
“皇上,安嫔娘娘的事情要紧。”
朱院正从怀中拿出被包裹得严实的茶盏,沉声道:“双生花中毒尚浅,倒是好解;反倒是这个,臣虽有八成把握安嫔娘娘并未入口,但以防万一,却是需要做好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