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着呢,没仔细瞧,怎么了吗?”其实是因为伤口疼痛,只是他嘴硬不好意思承认。
王永雁道:“我怎么总觉得龙吾卫送我们这一程就像是故意想让我们看到那个琉璃灯盏似的……”
“这就对了,能让眼高于顶的龙吾卫亲自护送,必然是有所图,”王老三王永逸早就等在门口了,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直到龙吾卫走远,这才一脸“麻烦大了”的表情道:“那琉璃灯盏里面装的乃是前朝遗物,血影飞纱,据说里面藏着前朝国库的线索,谁若得到,等于一只脚踏入了宝山。”
“嘶!”
王永雁一拍脑门儿,懊恼道:“我不该让龙吾卫护送的。”
王永逸摇头叹息:“龙吾卫这位卫队长很聪明,这是明摆着要找人当个见证,试问今晚除了我王家,还能有谁?等着吧,这会儿那琉璃灯盏怕是已经快速往宫里面呈递了,只等看明日皇上是个什么反应。”
见两人说完话,王永轩嗷嗷直叫唤:“大哥,三弟,你们倒是心疼心疼兄弟我啊,疼啊……”
王老大王老三盯了王老二一眼,转身就走:“活该!”
果然,琉璃灯盏很快就送到了龙案之上,此时天际依然乌黑,但距离早朝已不远,赵一继续来报:“截杀失败,张景山从稻香山一侧断崖跳了下去,生死不知。”
“嗯,逃就逃了吧,张还粼的儿子到底不是草包,”皇帝吃了一口暖胃养生五行粥,赞道:“不错,难怪安嫔喜欢。”
说到安嫔,皇帝又想起了自己便宜师弟:“你亲自去太傅府上替王祭酒报个平安,免得老师以为朕六亲不认呢。”
如今想来赵二这不靠谱的半路放弃跟踪张景山,反而去保护王祭酒,倒是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相比起张景山的命,王家老二的命可重要多了。”
“是!”
赵一退下,皇帝这才慢悠悠拿起琉璃灯盏看了半晌:“甲翼,龙吾卫今夜是由谁带队?可是你龙卫预备人选之中的人?”
甲翼现身,恭敬跪地:“带队之人名叫周翰,户部侍郎杨大人的养子,因其性子乖张,并未纳入龙卫候补观察。”
皇帝勾唇一笑:“龙卫这回却是看走眼了,这人聪明着呢,性子乖张……就好比暗卫营赵二,昨日但凡跟着张景山的人是其他人,都不会自作主张跑去保护王祭酒,那王祭酒岂还有命在?”
甲翼沉默不语,暗卫营的事情龙卫无权过问。
皇帝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朕知道不管是暗卫营、龙卫还是凤卫,最忌讳就是自作主张不听使唤的人,但这样的人偶尔出现一个两个却是无伤大雅,只要确定其忠诚度,得用妥当,能起奇效,一个赵一,一个周翰,一个浮石,这三人你且仔细观察。”
“是!”
甲翼眼神微闪,继续禀道:“皇上,昨日曹一方进京了,但……属下失职。”
“跟丢了?”皇帝挑眉,似乎并不意外,自从知道曹一方刑场假死脱身之后,他就明白此人并非善茬,绝不是小卒:“又是昨日,可见昨日是个好日子。郑得贤,你回头跑一趟国师府,替朕问问昨日那情景,国师可有提前算出什么。”
“是!”郑得贤眨巴眼,觉得国师大人大概会抓狂。
皇帝随意这么一吩咐,转而就将之抛到脑后,沉吟片刻道:“将周翰带来,朕要亲自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