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赏了他第三脚:“要你多嘴?那你说说,秋水居那位可有对朕用情了?”
这……
郑得贤不敢吭声了,要是别人他都能随口扯个谎,这天下的女人,有几个见了皇上不起几分心思的?
唯有安嫔娘娘了,成日里没心没废,眼瞅着就把皇上当成朋友了,可皇上他就吃这一套哇,这不,满宫的女人,就独独过问这一个!
皇帝没有指望他个阉人能给出什么答案,冷哼一声就要摆驾秋水居,却在这时,甲翼来报:“周翰带到。”
皇帝蹙了蹙眉,这才想起上朝前自己随口吩咐了一句,略一沉思,便放弃了去秋水居,只问了郑得贤太后是不是也去了秋水居,得到肯定答复,便将后宫之事抛之脑后。
于皇帝而言,朝廷大事始终是排在第一位的。
倒是周翰似是听到了“秋水居”三个字,面上出现了一丝犹豫,皇帝正打量他,便将他的神色看入眼底,不由生出几分好奇:“你可有话说?”
周翰一惊,暗道帝王诡测,心中不由胆寒,既已被问到,也不敢有所隐瞒,忙回话道:“回皇上,下官刚听到秋水居……下官斗胆,可是安嫔娘娘出了什么事?”
皇帝双眼微眯,那一瞬间身上的气势暴涨,没有任何男人喜欢别的男人过问自己女人……
周翰被这磅礴气势一震,惊得狠狠弯下了腰,好在他脑子还算灵活,瞬间就知道自己犯了忌讳,忙说出理由:“下官该死,下官是替妹妹问的,家妹杨珍珍,极为想念安嫔娘娘……”
杨珍珍?
皇帝回想起他和安嫔那傻妞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她身边似乎是跟着一个姓杨的女子,被半截舌头吓晕了过去……
“啧,是那个胆小鬼啊,”皇帝这才缓了神色:“虽胆子小了点,好歹不是舍弃朋友的人,罢了,你起来回话!”
周翰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缓缓起身,背脊已是一片汗湿,皇帝瞧他这样,突然心里一动,问道:“那杨珍珍如今可配了人家?”
周翰瞬间紧张,绷着面皮子低声回道:“未曾!”
他以为皇帝对珍珍起了什么心思,皇帝见他如此紧张,却误以为他对自己义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想了想道:“昨晚你立了功,可有什么想要的,朕可以赏你。”
周翰是真惊到了,心中疑惑,忙再次跪下:“下官职责所在,当不得上赏,没什么想要的。”
皇帝以为他不敢提,难得好心提醒道:“你与那杨珍珍并无血缘关系,若是你有意……朕可以做主。”
原来如此,周翰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敢有半点隐瞒:“臣年少不知事时确实对珍珍有过些许念想,但后来便明白了,不过是少男思慕,身边无人罢了,且珍珍从来都将臣当成亲哥哥,相比起与之成为夫妻,臣更愿意将她当做妹妹宠其一生,将来等她嫁人了,臣便是她最大的后盾。”
这话可谓是发自肺腑,皇帝勾唇一笑,淡淡瞥了一眼隐匿在角落的甲翼,他就说此人聪明,脑子好使,面对帝王最大的心眼儿就是不耍心眼儿,他谈感情。
这就有意思了。
“如此……”皇帝略一沉思:“你且回去问问你那妹妹,喜欢什么样的男儿,朕改日让安嫔替她挑选一个如意郎君。”
“多谢皇上!”以周翰对王家人品性的了解,却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