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算不如天算,哪知道短短两三月的功夫,当初的王贵人成了安嫔娘娘,当初的王选侍还是王选侍,且被禁了足,如今怕是如惊弓之鸟一般,没一天好觉吧。
而当时大力促成此事的那位呢,如今宫门禁闭,说是身子不适,连协理后宫的权力都给弄丢了。
老天开眼呐,那位嚣张跋扈,被“幸运”分到汪婕妤身边的德荣姑姑,后来也没有得到汪婕妤的重用,如今她又在哪儿呢?
婉荣姑姑轻轻一笑,捋了捋耳边秀发,去叫了崖香和海芋来守门,自己却是识趣的躲懒去了。
屋里,冯嬷嬷看着崖香海芋俩丫头进来,不由也笑了:“倒是老奴多心了,主子说得对极了,婉荣姑娘是个聪慧的。”
王思棠自傲一笑,她可是有金手指的人,别的不行,探知一下别人对她是否有恶意还是很简单的,她第一天就知道婉荣姑姑来得蹊跷。
冯嬷嬷、崖香、海芋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齐齐跟王思棠见礼:“见过四姑娘!”
就像她还未进宫似的。
“起吧,”王思棠恍然一笑:“真是奇妙,从宫外到宫里,虽只是短短两三月时间,却像是过了许久,如今我们再次齐聚,只盼往后齐心协力,平安顺遂!”
主仆四人互相对视,全都笑了起来,一时间屋内春暖花开,寒冬远去。
伴随着呼呼的寒风,两个粗壮的太监将一个胖乎乎的宫女压进了慈安宫,压到了太后面前。
“跪下!”
太监不客气的一脚踢在宫女脚弯处,胖宫女惨叫着趴伏在地上,嘴里大叫冤枉:“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个什么都不知道,”太后冷哼一声:“哀家不打你,亦不会罚你,你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招来,便留你个全尸!”
胖宫女瞪大了眼:“不,不不,不可能,奴婢不要死,奴婢不能死,奴婢还想要当女官,当尚宫,掌引导皇后及妃嫔廪赐……”
“就你?”
太后呵呵一笑:“你瞧瞧你自个儿,哪一点像个未来尚宫的样子,你连给尚宫提鞋都不配。说吧,谁指使你在汪婕妤的熏香中做了手脚,致使她脾气日渐暴躁,无法自控。”
“不不,不是奴婢做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婕妤娘娘不喜欢奴婢,根本就不重用奴婢,奴婢进不去里屋……”
“她不重用你,让你很不甘心吧?”太后静静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满眼惊慌逃避的样子,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所以你就听了你旧主子的话,对新主子用了迷魂香?”
“不,没有,不是奴婢干的,奴婢没有做过,太后,您不能因为奴婢曾是景妃娘娘身边的人就怀疑奴婢作恶,奴婢是冤枉的,听竹楼每日进进出出那么多宫人,谁都有可能,说不定就是,就是秋水居那位干的,对,一定是秋水居干的,宫里谁不知道安嫔和汪婕妤娘娘不合?”
“倒也有几分道理,”太后点了点头,突兀道:“德荣,你浪费了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