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是谁?”
太后倒有些好奇了:“德荣,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犯什么错会受到什么惩罚得个什么下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这是一顿板子的是事?怕是为了那一千两银票吧,或者不止一千两?”
德荣牙齿打颤:“娘娘,娘娘明察,奴婢知错!”
“或者也不止银子的事,你的底细哀家早就知道,你还有家人在外头吧,”太后突然道:“有人拿你的家人威胁你?”
德荣姑姑一僵,继而露出狂喜神色,伸手便要去抓太后的脚,被粗壮太监一把按住,她不管不顾嘶喊:“太后明察,明察啊,奴婢是逼不得已啊呜呜……”
太后冷笑一声:“不稀奇,宫里不缺含冤的人,甚至人人都逼不得已,哪轮得到你个贱婢在这里喊冤叫屈呢,说吧,她是谁?”
德荣姑姑见太后明知她受威胁却不为所动,便知道她真的完了,渐渐止住哭,神色反倒平静了不少,道:“她叫白薇,秋水居的二等宫女……”
云嬷嬷惊道:“不可能,秋水居白薇早就逃出宫却了,太后娘娘,此事奴婢还向你禀报过的。”
太后回想了下:“确有此事。”
“她的确逃出宫了,可后来又回来了,再没有离开过,神出鬼没的,都是她来找奴婢,奴婢却找不着她”德荣姑姑晒笑一声:“据她所说,这后宫啊就跟她的后花园儿似的,每一处她都去过……若非她如此厉害,奴婢又怎会受她蛊惑,做了错事?”
太后脸色沉沉,如果此事是真的,那必定是宫里的内贼了。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气得胸口疼:“去将皇帝请来,就说有急事,陈婕妤若闹,连她一块儿叫来。”
宫人得令而去,婉荣姑姑脸色愈加苍白,她知道皇上一来,她必死无疑,怕是多一句都不愿意听她解释,她恨啊,恨到骨子里,若能在死的时候多拖几个陪葬的,是不是就不亏了?
“这白薇是谁奴婢是真不清楚,可奴婢从她嘴里听说过妙山王的名字。”
“放肆!”
太后怒斥,德荣姑姑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道:“后来又从她嘴里听到另一个名字,太后娘娘肯定想不到是谁,是曾太妃娘娘……”
太后脸色一变:“闭嘴!”
“奴婢发誓,奴婢接下来的话无一句是妄言,”德荣姑姑深深吸了口气,道:“此事还是要从选秀说起,景妃自打知道汪婕妤要进宫,便慌了,那可是皇上的亲表妹,太后的亲侄女儿,未来的皇后人选。”
太后的脸色已是铁青。
“她便去了先太妃们居住的乐康园,回来之后就将奴婢派去汪婕妤身边,要求奴婢将汪婕妤的一言一行全都记下来报给她听,甚至有时候竟要奴婢学习汪婕妤的一言一行,奴婢但凡做不到就会被她强行灌下一种药丸,那药丸让奴婢痛得死去活来……
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就让陈婕妤知道了,奴婢需要禀告的人就多了一个,太后娘娘您肯定想不到,陈婕妤的要求更怪异,她要听的是汪婕妤最私密的事情,尤其是床上那点子事,每当夜深人静后宫妃嫔忍不住寂寞弄出点响动……她就要听这个哈哈哈哈,堂堂婕妤娘娘,不想竟有这起子肮脏癖好……”
“碰!”
太后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怒火烧心,但并未打断婉荣姑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