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贱婢?
陈婕妤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公主:“我乃先帝亲封乐惠郡主……”
长公主冷哼一声:“可你入了宫,在宫里,除了皇后乃一国之母,帝王正妻,其余的都是你看不上眼的贱婢,其中就包括你自己,前乐惠郡主。”
陈婕妤倒吸一口气,额头上的痛让她有些无法保持理智,下意识反驳道:“当年陆皇贵妃在位时,满宫上下谁人不……”
话语戛然而止,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紧紧捂住了嘴。
寂静,整个慈安宫里一片寂静。
“哐当!”
一声脆响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云嬷嬷手中的黄铜灯盏掉落在地,滚落两圈停在案桌脚边,微弱的火苗窜动,瞬间点燃拖拽在地的一方丝绸,火苗瞬间窜起老高。
“啊,着火了……”
小宫女惊叫,下一刻,一道掌风瞬间扑灭了火焰,是长公主出手了。
正要出手的癸实略微施礼之后,悄无声息退下了,后宫之事,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向来敬而远之,想了想,他到底跟稍远距离的凤卫调换了位置。
屋里那几位主怕是要出事!
癸实不无担忧的想着。
调换来的凤卫便是风散晋和凤浮石,两人对视一眼,干脆直接站到了太后身边。
而此时太后娘娘正微微闭着眼,脸上神情似悲似喜,倒还算平静,但云嬷嬷却是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陈婕妤,突然就冲了出去。
凤散晋微微一动,却被浮石拦住了,她只淡淡吐出四个字:“静观其变。”
凤散晋深深看了她一眼,默认了。
云嬷嬷冲到陈婕妤跟前,一把抓住其胳膊,抡圆了巴掌,啪啪啪接连打了好几记耳光,陈婕妤受了刚才长公主一击,本就有些头晕,这几个耳光下来直接软趴趴倒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所有宫人侍卫,包括龙凤卫全都惊呆了。
云嬷嬷犹不解气,恨声道:“便是让平淮侯明日就砍了奴婢脑袋,奴婢今儿个也要打你个花儿开。”
“你,你,贱婢……”
陈婕妤气若游丝,她只觉眼冒金星,看不清眼前之人,脑袋嗡鸣,隐约听到对方提到平淮侯,下意识喊着:“阿爹……”
“你个贱婢!”
云嬷嬷却是怒喊了回去:“你个贱婢知道个什么,你刚刚是不是想要说满宫上下谁人不让着她陆皇贵妃?哈哈哈……”
云嬷嬷怒而泣笑:“哈哈,当真好笑,他陈侯爷的女儿有一天居然会崇拜那个女人哈哈……”
许是被她的笑声惊到,或者听到了平淮侯的名头,陈婕妤努力摇了摇头,竟是清醒了许多:“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云嬷嬷死死盯着她:“你不妨去问问你爹,问他那陆氏和你们陈家有何渊源……”
“云儿……”太后的声音平静且温和,淡淡道:“云儿,回来,前尘往事,何须动怒?”
云嬷嬷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捂着脸转身跑去了偏听,却是连太后的话都听不进了。
太会叹了一声,吩咐小宫女前去照看着,这才静静看向陈婕妤,微微摇头:“本以为你是平淮候的掌上明珠,却不想他连丁点儿口风都不曾露给你,可见你在平淮候府上的地位也不过尔尔。哀家记得平淮候那个老东西与旁人不同,喜女儿多过儿子,你是不是有好几个姐妹,不妨仔细想上一想,哪一个才是你阿爹的心头肉。”
“你,你胡说……”
陈婕妤瞪大了眼,眼泪和血迹混合在一起,心里升起浓浓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