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先生一愣,继而蹙眉道:“草民所学一身本事,从来不将病患拒之门外,所医病人数不胜数,仅凭此条让草民遭受不白之冤,草民不服。”
“原来如此,重先生这么一说,咋家就明白了,”郑得贤笑呵呵将重先生扶起来,做了一揖:“还望先生见谅,集贤楼之事太大太复杂,涉及皇上安危,少不得查得严厉一些。”
“草民不敢!”郑得贤的态度自然代表皇帝的态度,重先生急忙表忠心,原先他或许还有几分傲骨,对官场名利颇为不屑,可当真跪在帝王脚下,他终于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不过一蝼蚁,恐惧之余,心向往之。
待得人离开,皇帝笑了,他见惯人心贪婪,这什么重先生固然有几分本事,但争名逐利之心却是强得可怕啊!
“如何?此人可不可大用?”
妙山王急忙追问,王永轩送了重先生离开又折返回来,也静等皇帝点评。
“能用,至于能不能大用,单看他有几分本事吧,若他当真能解疠风之症,接下来他提的要求可以答应一半,若是治不好,就杀了吧!”
医者无德,不如除之,以免后患。
皇帝轻描淡写便将此事略过,妙山王无奈,只得大口喝闷茶,见王永轩兀自在旁沉思,不由好奇追问他的看法。
王永轩连犹豫都不带一丝犹豫,就将自家侄女儿卖了个彻底:“安嫔娘娘曾传话于臣,让臣切莫与此人亲近,定要保持距离,说是……此人我王家惹不得!”
嗯?
皇帝挑眉,妙山王也好奇不已:“这是何道理?”
“臣也不知,按理来说安嫔不应该知道这些才是,她也断不会认得重先生,随后三弟突然将庶女给了出去,这事儿臣想来想去总觉得不简单……”
王永轩心说对不起了小侄女儿,是你说要早些禀明皇上的,二伯真是个好二伯啊。
他顿了顿继续道:“便是姐妹不和,也到不了将其中一个舍弃的地步,臣那三弟向来懒散,对待子女连偏心都嫌麻烦,此次这做法却让大哥和我很是不解,倒是母亲特别支持,也不知这其中到底是何缘由。”
妙山王听得一愣一愣的:“王家庶女成了梅家嫡女,这事儿如今可是京城的热门话题,你王家就不怕那庶女往后得了势,报复回来?”
“得势?得什么势?”
皇帝神情冷冷淡淡:“朕不瞎眼。”
意思是他根本就不可能让王家庶女得势,在王家姐妹当中,他早就选了王思棠,王家若真要有一人得势,也唯有王思棠最有可能。
妙山王讪讪摸了摸鼻子,这事儿他就不好说了,王家女他也没见过不是!
侍卫警觉,敲门声响起,进来的是楚容楚二公子,手中抱着一大卷厚厚的画轴。
“见过赵公子,”他深谙皇帝在外一切从简的道理,简单见礼之后颇为粗鲁的将手中画轴随意往桌上一扔,随口问道:“刚才说什么呢,什么眼瞎不眼瞎?”
妙山王眼珠子一转,故意压低声音问道:“楚二,你见过安嫔娘娘?”
“见过,集贤楼出事那日已经是第二回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