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老虔婆死得蹊跷,偏偏她身份特殊,幸好有汪妃插一脚,否则咋们几个必死无疑……”
“可不是,待会儿各位都机灵着点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想好了,别什么都往汪妃身上推,上头的人可个个都厉害得紧,咋们露得越少,他们猜得越多,只需要将汪妃搅和进来就成,别忘了,汪妃身后是太后,太后么嘿嘿……”
领头的宫人桀桀怪笑着,看着汪妃离开的背影,眼神阴狠且可怖。
这一头,陈妃的搜寻过程就颇为顺利了,接连找到了四五个秋水居的宫人,被她全部绑了起来,扔到假山洞里任由其自生自灭。
这等雪夜,不肖几个时辰,就能将人活活冻死。
陈妃残忍的想着,既然都动了手,就要彻底将人摁死,绝对不能给敌人留有半分翻身的可能,这是她从陈婉仪之事上得到的教训。
“啊,救命啊,陈妃娘娘私会野男人啊……”
又是一声惨叫,陈妃听得面皮发木,她万万没有想到,秋水居的宫人居然这么硬气,竟个个不怕死,每一个被抓住,反抗都异常激烈,闹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小,若是往常怕是早就惊动整个后宫了。
可惜,今夜这漫天大雪,成了掩饰罪恶的极好屏障……
天意,不是吗?
陈妃那如雪的肌肤在白雪皑皑的雪景映衬下,显得愈加白得透明,一汪清水的双眼,顾盼之间却带着浓重的杀气:“这是第几个了,还是没有问出来?”
她语调平平,相比起汪妃浮于表面的暴怒,她的怒火深沉太多,隐而不发,反而让人胆颤心惊。
“没有,主子,秋水居的人很不对劲,一个两个也就罢了,怎么个个都对安贵嫔死心塌地,这说不通啊。”
银桂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复杂,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愧色,眨眼消失不见。
“正常,总有那么一些人,生来就比常人招人喜欢,不足为奇。”
陈妃面色淡淡,眼底也有异色划过,主奴两人面上都是一片平静,心里却都心绪复杂,以至于一时间没有注意到,平日里总跟在她们身后的金络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迹。
金络去了哪儿?
此时的金络已经摸回了婷兰殿,且依仗对婷兰殿异常熟悉,已经摸到了偏殿陈婉仪的窗下,三声布谷鸟叫之后,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是你,”陈婉仪居高临下看着蹲在窗边浑身湿透,犹如落汤鸡一般的丫头,眼底闪过嫌弃:“哟,新主子待你不好啊,哦不对,应该是旧主子,你原本也不是效忠我的。”
金络露出讨好的笑:“主子,奴婢脑子笨,不知道什么新主子旧主子,主子待奴婢好,奴婢记得。”
陈婉仪如今哪里还敢信平淮候的人,这会儿站在窗前的换成任何一个她都不会有丝毫理会,不过金络这丫头却有些不一样,她年纪尚小,还会“良心不安”,所以,陈婉仪愿意听她说上一说,她直觉这丫头今晚或许会给她一个惊喜也说不一定。
果然,随着金络的低声叙说,陈婉仪眼底渐渐亮起光来。
盏茶功夫后,陈婉仪身披黑色大氅,出了婷兰殿偏殿,直往大门而去,当然,她被拦住了,自从陈妃进宫,她的待遇和王选侍是一样的,再也没能踏出婷兰殿半步,前者还好一些,是皇上下令,是正正经经的禁足;而她却是被陈妃给直接关了起来,说出去何其丢人?
不过眼下机会来了,她终于可以出去了,陈婉仪似笑非笑看着拦住她的两个看门小太监,不紧不慢的问道:“你们忠心的是皇上,还是陈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