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这般明确,傻子都听懂了,汪妃面色惨白,却强撑着装糊涂:“本宫听不懂常公子在说什么,雪大,不过是在回宫路上耽搁了些许时候。”
“哦?”常箫继续问道:“那么再问娘娘,在这耽搁的时间里,可否巧遇婷兰殿的陈妃娘娘?你二人可曾同行?可是商议了什么?”
汪妃被追问得心悸,不免烦躁起来:“遇到又如何,没遇到又如何?你还想向本宫问罪不成?”
“若是娘娘无罪,自然不怕问罪,若是娘娘有罪,此时臣是否可以认为娘娘是做贼心虚?”
常箫步步紧逼,丝毫不退让,不待汪妃作答,再次逼问:“臣最后再问娘娘,既是回宫,为何会偏离方向,又为何前来寻找太后,为何对秋水居宫人喊打喊杀?”
“够了,常箫,别以为你是太傅之子,就了不起,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羞辱我一个堂堂二品妃位?”
汪妃气急,直接把常萧恨上了:“你是来替秋水居那个贱人讨回公道的吗?呵,真是看不出来,那么一个野丫头,身没二两肉,面无三分姿,却偏偏最会勾引男人,你一个,楚家公子一个,还有皇上,私底下,不知还有多少男人被她勾了魂儿去……”
越说越不像话了。
常箫眉间皱出深深一道竖线:“汪妃娘娘,今夜宫中所发生种种事,不管是何缘由,能否查清,一应全由你们汪家负全责。”
“凭什么?”
汪妃尖叫:“陈妃呢,陈妃跟我一起……”
竟是直接说漏了嘴。
汪妃面容惨白,跟着她的宫人更是个个面如土色,冷汗蹭蹭。
常箫万万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就已明目,不由怔愣了一瞬,险些没有蹦住严肃的面皮:“汪妃娘娘,请务必将您与陈妃娘娘如何‘结伴’之事说个明白……”
这便是给汪妃辩解的机会,若是她足够聪明,能将大办半罪责推卸到陈妃身上,常箫甚至做好了务必不让汪妃伺机脱罪的准备,偏偏……
“不,没有的事,没有陈妃……”
十双救命的手也拉不回来一双自杀的手,常箫险些笑了,汪妃竟然否认了!
否认了陈妃不就意味着所有责任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何其愚蠢!
汪妃身后几个宫女急得眼睛都红了:“娘娘错了,错了,怎地就没有陈妃娘娘的事情?娘娘你明明就是受了她蛊惑……”
然而,此时才被一个宫女点醒这一点,又是何其可笑?
汪妃这才清醒过来,顿时又是一阵气急:“对对对,都是陈妃,都是陈妃……”
欲盖弥彰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常箫淡淡一勾唇,直接一锤定音:“还请汪妃娘娘回听竹楼好生呆着,不得外出,等臣搜寻到所有秋水居宫人,清算死伤人数之后,方才定夺娘娘的罪责。”
定罪?要给她定罪?
就为了几个下贱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