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后的天气很是多变。
方才天光明媚的外景刹那间便暗淡下去,一如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几乎将秦兮溺毙。
半晌,她都喘不过气,回不了神。
分明该去质问的人是自己,但陆止川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消解她所有勇气。
“你跟我这么多年,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来找我的女人只她一个?你对谁都没上过心吧?”.
一个于浅,怎么就让你破防了。
他轻描淡写,抹去所有曾刺痛她的事实。
秦兮慌了好久的神,才慢慢的找回了一点思绪,只静静看他,“你对她确实不一样,我也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没到爱的那一步。
但他对于浅是特别的。
“你如果真觉得我喜欢她,你就不会由着我继续这样拖下去。”他说的好似笃定,“你知道我跟她什么都没。”
秦兮怔了一下,忽然发觉自己虽然是个主持人,思维一向灵活,但遇到他,就变得笨拙。
“可你总是这样想当然,陆止川,什么都没我也一样计较她在你身边。”她有些急了,也摆出极其认真的态度,“至少,于浅找我谈过,她是真喜欢你。”
陆止川没否认,“是。”
他那么冷漠,眼底之下没有半分多余情绪。
有时候秦兮觉得,眼前人或许真的没心没肺,不知道爱一个永无回应的人是怎样内耗的事,把所有别人的付出都视作理所应当。
“你由着她去,陆止川,那你也挺渣的。”秦兮想,自己总算是说了这句话。
“你也别什么都主观去想,我什么时候由着她去了?”陆止川向来波澜不惊的面上终于起了风浪。
他语带倦意,又掺杂了蒸腾的燥,似乎一时间也不知还要怎么跟她继续沟通下去。
纵使在辩方台上所向披靡,遇到女人吧,好像真有点难解释。
偏偏他是个极度反感解释的人。
又或许,有些事没办法跟她细说。
最终只将视线睨向天际翻腾的云雾,“再给我点时间。”
秦兮有点意外,也不知这话算不算他的妥协。
半晌,才听他低声的问,看她的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如果早就计较,为什么没问过我。”
这种视线像针芒一样刺疼了她,“我问过。”她底气不足。
“你没有认真问过,”他语调很轻,难得的,显露一丝或有或无的温柔,“你从来不计较我身边出现的任何人,你早就想和我分开了。”
他说的下一句话,让秦兮瞬间崩溃,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