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屿被少年的一声充满委屈的“主人”喊地更蒙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朝对面陌生的白发少年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漂亮的白发少年很快就回答了他,可是那个答案却让李屿忍不住眼角狂抽。
少年睁着水汪汪的蓝色眼睛,似乎难过地快要流下眼泪:“我是你的狗啊...”
这段对话又诡异又充满禁忌,强迫自己不要朝歪的方向想的李屿,在反应过来后第一想法就是不可能:
“你在说什么啊。”
可是话说出口,李屿看着少年头顶仿真的不像道具的耳朵,还有身后不断摇晃着的尾巴,不禁开始怀疑自己: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二狗?
居然还裹着二狗的毯子...可是狗怎么可能会变成人。
难道是自己在做梦吗?
眼前离奇的一幕让李屿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猜想。
另一边的沈谛,看着李屿震惊又迟疑的模样,感觉更加伤心了。
刚刚他本来还在以为不能陪主人上班而难过,可是伴随着忽然的骨骼胀痛,他忽然感觉自己变大了若干倍。伸出手,看到的也不再是爪爪,而是一个指节分明的手。
沈谛吓了一跳,接着慌慌张张地站起身,一转头,在电视机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他真的变成人了。
就像他一开始希望的那样。
看着电视倒影里的自己,沈谛先是愣了许久,接着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变成人后什么都没有穿。
在莫名的羞耻感的支配下,沈谛连忙跑向沙发,拿起了自己的小毯子想要遮住自己的身体,途中还因为跑得太快而踹翻了自己的狗狗碗。
可就在他又惊又疑的时候,主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开始用相当震惊的眼神看着他。
沈谛下意识就像向李屿求助:“主人...”可是他很快发现,在他喊了主人后,李屿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接下来李屿说的话直接让小狗的心碎成了很多片:“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本来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人的惊慌小狗,在被自己主人质问了之后更加委屈了:“我是你的狗啊...”
可是主人看起来还是很不相信他。
沈谛有些急了,迈步走上前,嘴里也急忙证明道:“我,之前你把我从草丛里带回家,给我取名字,还给我洗了澡,晚上我都和你一起睡觉的,后来我还陪你去上班,在你办公室里睡觉...还有,前几天有人来了,你还把我藏进了房间里,我...”
沈谛越说,李屿的表情却越震撼,到最后直接打断了沈谛的话:“好了,你,你现在别说了。”
沈谛耳朵彻底耷拉了下来,尾巴也垂在了身后不再摆动:“....”
主人不要他了。此时的沈谛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
早知道就不变成人了,能不能变回去啊,他想变回去。
可是任凭此时的沈谛怎么努力,他还是用着光裸的腿站在地上,手里抱着仅仅能遮挡一部□□体的毯子,并没有变回能够窝在毯子里的白色狗崽。
他抬头想要再看看李屿的反应,却发现对方只是看着自己,并没有说话,表情也丝毫没有放松下来。
沈谛有些慌了,他想听下李屿此时心里在想什么,可没想到,他一直具备着的读心能力此时并没有起作用:不知道是不是变成人的代价,现在的他竟然不能再听见李屿的心声。
主人是不是想要丢掉我了。
这样想着的沈谛难过极了,眼里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瞬间从眼眶里滑落,抑制不住的悲伤感从心底往上翻涌,他松开了手里的毯子,接着用双手擦拭起了脸上不断往下流淌的泪水:“......”
而这时候的他,忽然听见对面的李屿喊了声:“二....你先把毯子抱好。”
伤心的沈谛边擦眼泪边摇头:“我不要,你要把我扔掉了,这个毯子不是我的了。”
李屿看着光着身体拼命哭着的少年,感觉眼睛都快被对方白皙的皮肤晃瞎了,他看着少年哭红的眼睛和极度委屈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下意识妥协:“行了行了,先这样吧,晚点再想办法,你先别哭了。”
沈谛停下了眼泪,抬起脸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会把我扔回草丛里吗。”
李屿摇了摇头:“不会。”
听到李屿给出的否定答案的沈谛,用哭得红红的眼睛半信半疑地看向自己的主人。但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愿意看自己,视线一直目不斜视地看着另一边。
沈谛难过地捡起了毯子,接着裹着毯子缩在了沙发的一边,努力想变回原来的样子,耳朵也因为心情而微微的颤抖着。
他再次努力尝试了好久,身体却依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被毯子裹着的依旧是一副人类的躯体。
就在沈谛眼泪水快要再次包不住的时候,李屿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二..”李屿欲言又止,顿了顿后才开口道:“你能告诉我你怎么突然便成人的吗。”
主仆俩就这样再次坐在了同一张沙发上,如同白天时候的那样。
只是白天的沈谛是个趴在沙发一边的小狗卷,现在的沈谛成了个盖着毯子的人。
见李屿有和自己交谈的意思,沈谛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看着李屿的眼睛,一边轻轻晃着尾巴一边解释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就..就想着只是小狗的话不能陪你一起去上班,然后忽然身体很痛,然后就...”
沈谛晃了晃尾巴,接着盯着李屿停了话头。
李屿的视线不自觉地就往沈谛的尾巴上看去,与此同时问道:“...这太离谱了。那你还能变回去吗。”
沈谛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好像不可以了。”
接着沈谛发现李屿又沉默了几秒,眼神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忽然又摇摇头:“我没在做梦吧。”
沈谛抿了抿嘴,没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