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多久，李屿的声音忽然在他头顶上方响起：“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回不回去的？”
“你的读心能力不是没有了吗。”
哎呀。
糟糕了。
沈谛察觉到自己露馅了之后，一下挣脱了李屿的怀抱，接着赶紧往外溜去，以免自己被捉住。
但是他还没笑着蹿出去几步，就被李屿一把捉住，接着抓着腰直接抱了起来，哪都去不了。沈谛笑着在李屿的怀里挣扎：“我错了！！”
可李屿却没理他，把他扛到了卧室后，一下将他扔到了床上，让他躲都躲不及。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沈小狗成功知道到了这几天享受的李屿的坦诚要付出的代价。在回味过这几天自己的那些白费了的坦率后，“恼羞成怒”的李某人开始蹂/躏面前一直在偷乐的小狗。
“骗我很好玩？”
“我..我错了嘛...可不可以不要那个...”
“不可以。”
被打了十几下屁股的沈谛可怜巴巴地转过头，一双耳朵忽闪忽闪地摆动着，开始进行一些可怜攻势：“疼...能不能不要打了。”
李屿看了他一会：“行。”接着扯了扯自己的领子：“换一种打法。”
沈谛愣愣：“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后，小狗彻底变得泪眼汪汪：
这还不如上一种打法呢！！！
就这样，沈谛对李屿的“坦白训练”随着他的不小心暴露，被迫告一段落。
“坦白训练”之后还会不会生效，李屿会不会继续逐渐变得坦诚呢？这些此时此刻的沈谛也不清楚。不过此时的沈谛，并没有后悔能力的恢复，他也在因为拥有读心的能力而感到幸福：
还好读了你的心，它告诉我，口是心非的你正爱着我。
不过沈谛知道，就算没有能力，现在的阿屿也愿意为他做出改变。知道这一点，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晚上临睡前，沈谛看着面前李屿的侧脸，不由得在心里再次一个人道：我会一直陪着李屿的。
不坦率，却又深爱着他的阿屿，他可舍不得丢下李屿，让李屿一个人孤零零的呢。
而就在沈谛在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躺在一旁正在看笔记本的李屿，却忽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在想什么？”
沈谛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呀。”
可这时候，原先看着笔记本屏幕的李屿，却忽然摘下了处理工作时戴上的眼镜，接着低头望向了他：“沈谛。”
沈谛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嗯？”
李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指尖在他的耳朵上摩梭而过，这时候的沈谛在李屿的眼里看到了少见的温柔，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你不会因为要留在我身边，而要放弃什么吧。”
这么老套但是又正常的戏码，李屿只觉得傻乎乎又单纯的沈谛很做得出来。他不由得担心自己的小狗会不会因此承受什么委屈，却又默默放在心里不与他说。
果然，在他问完后，沈谛的眼神很快躲闪了一瞬：“没，没有呀。”
不过就是拒绝了功成身退回去享受修为提升的机会，也没有贡献什么嘛...对他来说呆在下界和李屿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呢。
不然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他会很想很想阿屿的。
哪怕就算是要变成普通人也...
可就在沈谛天马行空地想着的时候，李屿却对他说道：“你不用为我牺牲那么多的。”李屿亲了亲他的脸颊，动作轻柔，但是亲吻过后，沈谛却在李屿眼睛里看到了一抹黯然：“如果你因为我牺牲了太多，我宁愿你一开始不会遇见我。”
光是想想傻乎乎的小狗可能面临的牺牲，李屿就感觉完全无法心安理得地坚持要求沈谛呆在他身边。他的沈谛原来明明可以去做神仙的，现在却像个最平凡的普通人一样，陪在无比普通的他身边。
而沈谛看着李屿明显发生了变化的情绪，不由得忙对李屿解释：“没有！”
“就是不回去而已啦。”沈谛抓着李屿的手认真和他的阿屿解释道：“我没有牺牲什么呀！呆在阿屿身边就很开心了。”
李屿此时看了他一会，终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接着将他抱在了怀里：“那就好。”
沈谛在李屿的怀里蹭了蹭：“阿屿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担心！”
李屿轻笑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我养的小狗太笨了。”
【万一到时候因为我，有了什么变成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也可以的心思。】
沈谛不由得沉默了：“......”他还真的这样想过。
而这时候，他的脸颊却被李屿狠狠扯了一下，接着他听见了李屿对他严肃道：“不许。”
沈谛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不是没说出来嘛...”
他的爱人捏了捏他的脸颊肉：“你是没说，但是全写这上面了。”
沈谛不由得悻悻地揉了揉脸：怎么有时候感觉阿屿才是会读心的那个呢...
此时的李屿再次低下头对他重申：“不许有那样的想法，知道吗？”
沈谛有些不解地抬眼望着李屿的眼睛：“为什么呢。”
李屿却摸了摸他的脑袋：“就是不许。”虽然人生很短暂，但是有沈谛陪伴他就知足了。不可能自私地要求沈谛和他一起经历生老病死。
沈谛是他生命中的奇遇，他能经历就觉得感恩，拥有过一瞬即是永恒，他不希望那么美丽的奇遇为他永远停留，并在他的身旁消失殆尽。
此时沈谛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钝钝的，似乎很苦恼：“那..万一以后我要一个人了怎么办...”
李屿亲了亲怀里人的笔尖：“没关系，你可以再来找我。”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哄下此时看起来有些难过的沈谛，可是沈谛却在听完他的话后眼前一亮：“对哦！”小狗兴奋地抱住了他：“我可以再来找阿屿。”
“地藏府和孟婆桥很近呢，孟婆和我也认识，到时候我....”
李屿听了后有些错愕：“还能这样吗..”地府难道没什么严格的管理制度吗。
沈谛却神神秘秘地竖起了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到时候我们悄悄的嘛..”说着说着小狗眼睛变得越来越亮，根本没了睡意，开始不停和李屿说着以后的打算。
“我回来找你的！”最后小狗坚定地说下了宣言。
李屿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小狗的耳朵：“知道了，所以现在快睡吧。”
沈谛满意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闭着眼睛道：“其实以前...”
伸手关灯的李屿听见后问：“嗯？什么。”
沈谛却摇了摇头，睁开眼坐起身在李屿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接着一下躺了下来，笑着喊道：“没什么啦，阿屿晚安！”
关了灯的李屿躺了回去，在黑暗中，沈谛靠在他的怀里，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感觉到累了，很快就有些要睡着的样子。
看着沈谛逐渐熟睡的睡颜，李屿忍不住低头在沈谛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眼里静静流露出从不轻易显露的温柔，心声也变得无比坦诚：
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沈谛。
我爱你。
永远爱你。
此时睡梦中的沈谛，此时莫名感觉心里有一股快满溢出来的幸福感，双眼紧闭还在熟睡中的沈谛下意识弯了弯嘴角。
在梦里的他，还听见了李屿轻声地在说爱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