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忽然出现在小五身后。

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小五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归宁把他拽出马车，扔车辕上，随口报了个店名给车夫。

车夫在将军府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早就成了京都的活地图。

归宁一说地方名字，都不用问人，车夫直接打马往地方走。

小五狼狈的趴在车辕上。

前胸贴着后背，感觉整个胸腔都疼。

车夫怜悯的看着他。“小五将军，要我说，你以后见了归宁姑娘，尽量还是躲远些的较好。”

小五斜眼看他，没哼声。

车夫接着道：“别到时候，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车夫不想质疑小五的能力。

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不想质疑都不行。

小五被他气的心底怒火中烧。“你少说两句话会死啊。”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会无故身亡的人吗？

车夫闭嘴，识相的没有再开口。

马车徐徐而行。

没多久，就在一座外表装饰华丽的茶楼前停下。

“姑娘，你说的地方到了。”

车夫率先跳下车辕，伸手去扶小五。

小五白他一眼，

车夫连忙收手。

归宁撩帘下车。

小五还趴在车辕上。

额头挨着车板，一声不哼。

归宁见了，适时补刀。

“真不知道你这副模样如果被南浔见了，会不会笑掉他的大牙。”

“以将军的性子，我赌不会。”

“不对，不对，我赌会。”

一个赌会。

一个赌不会。

秋菊冬梅直接当着小五的面开启了赌局。

小五气的咬牙。

归宁赞赏的看了两人一眼。

品茗楼的小二这时迎出来。

绕过归宁笑眯眯的走到秋菊和冬梅跟前。

请道：“两位客官，里面请。”

秋菊冬梅闻言脸色骤变。

惊恐盯着归宁的背影，没有回话。

小二等了一会，没听见回答，于是又问：“两位客官是来本店听说书先生说书的还是？”

品茗楼除了楼里的茶叶出名。

最出名的还属快嘴张三。

一张巧嘴说尽天下奇闻异事。

上至皇家秘闻，下至市井流言。

桩桩件件。

没有一件是他不知道的。

同样，也没有一件是他不敢说的。

每天，快嘴张三都会抽出一个时辰在品茗楼说书。

时间不定。

不过，归宁今日来的还真是巧。

快嘴张三前脚才进品茗楼。

归宁后脚就到了。

门口，陆陆续续的有人走进茶楼。

车夫把马车牵到品茗楼后院马厩。

秋菊和冬梅立刻围上来。

“姑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笨蛋，当然是进去啊。”

归宁一人额头上敲了一下。

秋菊冬梅摸头。

归宁道：“快走吧，别等会连个多余的空位也没有，”

茶楼不比酒楼。

酒楼没了位置还能排队。

可茶楼，根本就不讲究这些。

位置没了只能靠挤的。

小二愣在原地，没想到归宁才是主子。

闹了个大笑话。

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归宁没好气的看他。“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没比人高贵到哪里去。”

虽然她是长的有点丑没错。

但她从不否认。

进了门。

立刻又有别的茶楼小二围了上来。

这回这个明显比刚才那个有眼力见的多。

上来围着归宁好一阵问东问西。

问题繁琐程度连归宁都表示佩服。

不过，这都不要紧。

要紧的是归宁心里舒坦。

从钱袋里掏了十两赏银扔给小二。

归宁连走路都带着点飘。

小二收了钱。

跑的也更勤快了。

把归宁安置在二楼一处前后都够不着人的地方。

小二连忙给她上茶。

渐渐的，楼里的人越来越多。

特别是一楼靠近说书先生说书的地方，更是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再看看自己周身根本没什么人的周围。

归宁更加觉得自己这十两银子花的值。

心里一高兴。

于是又给小二赏了十两银子。

小二拿了赏银。

心里那个高兴哪。

恨不得立马对归宁三跪九拜，再喊她一声娘。

可惜归宁不知道小二心里的想法。

否则，她一定想法子从小二手里把那二十两银子追回。

短暂的沉寂过后，说书先生上台。

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听得归宁耳朵都起了老茧。

秋菊冬梅站在她身后，听得全身热血沸腾。

小二端来糕点。

归宁捏起一块扔进嘴里尝了尝。

味道还不错。

归宁没忍住又尝了一块。

楼下。

说书先生快嘴张三开始说书。

故事没有开头。

接的是昨天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