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
夜尘用了一天的时间也没审问出什么的人。
夜泉却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叫那些疼的在地上打滚的人招了。
“大人饶命,不是小的不说,实在是小人没命敢说啊。”
荣安堂事发当天,现场围了几百人。
然而,真正看清楚其中细节的却少之又少。
监察寺的人找上门,他们草草敷衍几句,
便把监察寺的人很轻松的骗了过去。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
荣安堂的案子会这般惹人关注。
前头那批人才刚走没多久,后头就又来了一批人将他们的家人老小全部捉了去。
他们没有法子,这才打破牙齿和血吞,一直忍到了现在。
但他们没想到。
半路会杀出夜泉这样的奇葩。
他们忍不了啊。
拿刀子在身上割肉,远比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更让他们感到恐惧。
所以,他们只得如实招来。
“那天,我看的很清楚,当时被送去荣安堂的那人面色极差,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那人的家属却在荣安堂门口哭闹。荣安堂的大夫看不过眼,便叫小厮把人抬了进去。”
当时,荣安堂门外已经围了不少的人。
他们被后头的人推搡着挤到了前头,看得很清楚。
荣安堂大夫替那名死者看诊开药,从头到尾,连钱都没收。
小厮把熬好的药端上来,让家属给其喂药。
结果,还没喂上两口,那人就一命呜呼了。
嘴唇泛紫,明显是中毒所致。
周围的人见状开始起哄。
他们被迫站在最前,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那人一死,那人的家属就闹了起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
哭爹喊娘的,好不热闹。
不过,他们也没能闹多久。
因为,监察寺来人了。
紧接着,他们便被监察寺的人赶出了荣安堂。
“所以,死者虽然死于中毒,却并不是荣安堂的人下毒所致?”
“没错。”
躺在地上,被鞭子抽的已经不见人样的男子抢着道:
“当时我们原本是想要告发闹事的那对母子的。”
“可大人你有所不知,监察寺的人一来就封锁现场,根本不容我们靠近,也不给我们说话的机会。”
然后,他们就看到荣安堂被封,荣安堂的大夫小厮全部都被监察寺的人带走。
再然后,就是荣安堂大夫下毒害人,被判处秋后问斩的消息传来。
消息传回来的当时,他们心里其实是震惊的。
监察寺的人连案件的始末经过查都没查,就先定了罪。
深感不安的他们正准备出逃。
却没想到,对方得行动比他们还快。
“可还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夜泉晃了晃手中的匕首,继续问。
而今,人证是有了。
但他们还缺一样物证。
“药,大人,还有药。”
另一名刚好被夜泉恐吓过的男子道:“那天,荣安堂的大夫曾让堂中小厮熬了碗药,”
“大人如果真想知道荣安堂的大夫有没有下毒,不如让人去荣安堂找找那药的残渣,兴许会发现什么也不一定。”
“好,我且信你们一次。”
夜泉拿着匕首离开。
夜尘在大厅等他审问的结果,老远看见他一身轻松的走来。
“如何,可问出什么来了。”夜尘问道。
“那是当然,我一出马,一个顶俩。”
夜泉高兴的挑了挑眉,故卖关子。
夜尘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夜泉登时就焉了。
老实巴交的把自己审问到的事情经过同夜尘说了一遍。
夜尘立刻整装出门,去查死者的身世。
傍晚,夜尘出现在将军府门前。
禁卫军拦着不让他进门。
夜尘只好从将军府的后院翻墙而入。
归宁被关在屋子里。
看南浔的意思,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归宁无聊。
好在身上的伤自己长好了,可以动弹。
归宁便让冬梅帮自己研磨,趴在桌上一门心思的写画本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冬梅将屋子里的灯火点燃。
微敞的窗户忽的“吱呀”一声。
归宁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冬梅,去把窗户关了。”
天有点冷,
一阵风刮进来。
灯火随之晃动。
归宁吸了吸鼻子,随便扯了床被褥裹在自己身上,一门心思的写画本子。
一柱香时间过去。
两柱香时间过去。
骨节分明的手多次从归宁眼前晃过。
归宁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换了个人。
画本子终于写好了。
归宁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正要招呼冬梅准备热水。
然而一起身。
却冷不防撞入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
淡淡的青竹香蔓延鼻尖。
归宁抬头,便见夜尘正低头看着趴在他怀里的自己。
“夜尘。”
归宁吓了一跳,“我去,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跟我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