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懒得跟归宁逞口舌之快,合力跟车夫把马车挪开,归宁一把把身上箱子推开。
“姑娘,您没事吧。”
春风冬梅围上来,归宁甩甩手,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能没事吗?”归宁撇撇嘴,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走吧,我们回府。”
马车虽然坏了,但两只箱子的重量还是承受的住的。
车夫赶着马车打头回府。
小五则和春风冬梅守在归宁身侧,同她一起散步。
再说车夫着急忙慌的回到将军府,还没来得及去后院马厩更换马车,南浔便找了过来。
“归宁呢?她怎么没跟你再一起?”南浔问。
车夫简单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还愣着做什么,走啊。”南浔面上闪过一丝动容。
“还请将军稍等片刻。”车夫牵着坏了的马车去了后院。
南浔站在府门口等。
“将军,我们走吧。”
将军府的马车大都陈设简单,南浔上车,车夫手中长鞭一挥,马儿立刻撒丫子狂奔。
归宁的腿不幸被箱子砸伤,走的很慢。
以至于南浔找到她的时候,归宁还坐在路边吹冷风。
“不是说受伤了吗?”
归宁神情狼狈,南浔看着她。“怎的看起来冰雨不同?”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归宁气呼呼的丢下一句,便在春风和冬梅的帮助下上了马车。
南浔抿唇,小五走过来道:“将军,我们也回吧。”
呼呼冷风穿耳而过。
南浔挺得笔直的身子动了一下。“也好。”
归宁心里有气,不愿与南浔同坐一车。
南浔欲要上车,归宁让车夫赶紧走,车夫不答应,归宁索性从袖子里掏了根银针神不知鬼不觉的扎在马儿身上。
就在南浔上车的瞬间,马儿忽然嘶鸣一声,撒腿就跑。
南浔和小五被丢在车后,南浔一脸黑线。
马儿突然失控,吓得车夫一路上都在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回到将军府,车夫一下车,膝盖软的差点给归宁跪了。
“今儿个姑奶奶高兴,跪就免了。”
难得给南浔使个绊子,归宁心里高兴,车夫挥挥手,就在春风和冬梅的搀扶下进了府。
车夫在将军府多年,也是个人精,归宁都这样说了,他又岂会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等归宁一走,他就自个儿往将军府门前一跪,等候南浔回来发落。
路上的风很大,很冷。
小五跟在南浔身后吹了一路的风,硬是没敢哼一声。
说实话,他如今也是愈发琢磨不透自家将军了。
唐婉清整天变着法儿的往将军府跑,不管是挑拨离间,还是卖可怜,装无辜,
真真是信手捏来,演的一手好戏。
唐婉清这样,将军偏袒就偏袒了,毕竟他已经习惯了。
可归宁不一样啊,归宁的存在跟唐婉清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说唐婉清是将军的白月光,那归宁是什么,是心头好吗?
小五盯着自家将军的背影连连摇头,南浔似有所觉的回身,小五立刻恢复正常。
等南浔再回转过身,小五便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真的不是他多事。
虽然从容貌上来看,唐婉清样样占了上乘,按理说,他该站在唐婉清一边才是。
可不知怎的,他就是看归宁顺眼。
虽说归宁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可架不住人家会挣钱。
随随便便一出手,几万两不在话下。
日积月累下去,将军府想要什么没有。
而且,刚才他没看错的话,归宁从荣安堂带出来的那两大口箱子,装的应该全是金银珠宝吧。
小五双眼放光,南浔回头看他,他又立马变得正常。
如此反复几次,南浔也就没看了。
待两人回到将军府时,夜已经深了。
车夫跪在将军府门前,昏昏欲睡。
南浔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车夫立刻清醒。
“将军。”车夫给南浔磕头,认错道:“小的有罪,还请将军降罚。”
早先被马车甩在后头的事,南浔早就忘记了。
车夫提起此事,南浔思绪回笼。“去领二十大板吧。”
南浔知道此事与车夫无关,但若不是他一时大意,也不至于让归宁得了便宜。
南浔降罪,车夫认罚。
南浔抬步入内,小五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主院。
南浔入院之后便直奔归宁房间。
彼时,归宁屋子里的灯火早已熄灭。
南浔站在归宁屋子门前,负手而立。
小五等了片刻没听见动静,不由问道:“将军可都要属下叫归宁姑娘起来。”
南浔摇头,转身欲要离开,冷不防听到屋中传出一阵细碎声响。
南浔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
闻声顿住脚步,南浔让小五前去敲门。
小五会意,果真走了上去,敲门道:“归宁姑娘,你睡了吗?归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