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门外。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
将军府守门家丁从府里跑出来,冲坐在马车上的车夫道:“我家将军说了,他今日不便见客,让唐姑娘且回。”
“小姐……”车夫回头。
“罢了,我们回府。”唐婉清放下车帘,示意车夫赶车。
“是。”车夫应声,手中长鞭一扬,马儿嘶鸣一声,立刻撒腿狂奔起来。
“跟上去,看看她要做什么。”
直到太子府的马车走远,南浔才从阴影里走出来,对身旁的玄衣使吩咐道。
“是,主子。”
“此外,谢长青安插在将军府的眼线,也是时候拔除了。”
南浔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夜色漆黑如墨。
南浔重新回到书房,想着自己是否要去大理寺看看归宁。
房门便被敲响了。
“将军。”小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南浔皱眉。“何事。”
“魑魅魍魉已经回去了。”小五道:“是否要属下派人暗中护送?”
“不必,有魍魉在,一般人奈他们不何。”
“那归宁姑娘?”小五道:“可要属下……”
“不用。”南浔道:“明早我亲自去大理寺走一趟。”
“那早朝……”
“皇上已经下令,在干尸案未告破之前,本将军可以不用上朝。”
归宁在将军府住了那么久,如果此番干尸案真的与归宁有关,那将军府肯定也讨不了好。
南浔深知玄月皇此中深意。
但文武百官却未必懂。
所以,他现下要做的就是避嫌。
至于干尸案……
玄月皇也说了,在干尸案未告破之前,大理寺不可牵连无辜之人。
“属下明白了。”门外的小五渐渐禁了声。
南浔推门出去。“我先回屋休息了,你让人把书房打扫一下。”
“是。”
次日一早,南浔便让车夫备了马车,赶去大理寺探望归宁。
南浔如今虽歇业在府,无所事事,可头顶上的官帽却是不容小嘘。
刚下了早朝的大理寺卿客套有礼的将南浔请进大理寺喝茶。
大理寺堂内,茶香袅袅。
南浔占据主座却不自知。
大理寺卿替他倒茶。“将军今日登门,可是有事?”
南浔平素在朝中独来独往。
他们这些身居要位的大臣即便有心攀附,也得看南浔愿不愿意。
“嗯,确有一事。”南浔点头。
“将军有话不妨直说。”大理寺卿笑着讨好。
南浔道:“听闻昨日,大理寺刚收监了名小丫头?”
“不知将军说的是……”
凡是能收监大理寺的,多是大奸大恶之人。
大理寺卿想不明白,南浔怎么会跟大理寺里头关押的人有什么牵扯。
大理寺卿皱眉。
一旁的小五抢着道:“就是那个体重二百五,长得能吓死人的……”
丑八怪三个字,小五怕南浔介意,没敢说出口。
不过大理寺卿却是一听就明白了。
“哦,原来是她啊。”
大理寺在接收归宁之前,大理寺卿并未派人去查归宁的身份来历。
故而,才会闹了这么大一出笑话。
“将军跟那女子……”大理寺卿眼神古怪的看着南浔。“认识?”
“哦,忘了告诉大人,那女子原是我们将军府的客人。”小五道。
“那她岂不是也是将军的客人?”大理寺卿手中的茶盏一抖,差点就要端不稳。
怪不得监察寺那个老不死的在朝堂上百般借口,即便冒着得罪南相的风险也要把人送到他大理寺,原来竟是和南浔这尊冷面煞神有关。
“当然。”小五同情的看了大理寺卿一眼。
“将军,”大理寺卿顿时只觉双膝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冲南浔鬼哭狼嚎道:“还请将军明鉴,老夫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将军的啊。”
他要知道归宁会跟将军府扯上关系,即便是打死他也不敢接这个案子啊。
毕竟,如今的玄月除了南相南山可与南浔分个高低,又有谁还能与之比肩。
大理寺卿满头冷汗。
小五好心的拍拍他的肩安抚道:“放心,我们将军就只是想见见那位姑娘,没别的意思。”
大理寺卿与南浔身份不同,看待事物的角度便也不同。
从大理寺卿的角度上出发,他只看到了自己对南浔的畏惧。
殊不知,如今的玄月城中,玄月百姓早已因为这桩干尸案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处理不当,不仅会祸及将军府,恐怕连太子谢长青也未必能逃得过。
到那时,玄月山河动荡,储君不稳,不是白白给别国可乘之机又是什么?!
“只是见见,那就好办了。”
大理寺卿怕南浔让自己放人,心惊胆战好半天,才终于等来一颗定心丸。
大理寺卿起身招来门外看守衙役,在他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衙役闻言,连连点头,转身正要出去。
南浔道:“不用那么麻烦,本将军亲自去跑一趟即可。”
大理寺关押犯人的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