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说出所谓将军府的家教之语,便已经说明太后想要将陆清寒回门之事淡化,这已经算是在为方家站台。
若是再狠一点,在给柳氏安上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头,就算此后镇远将军回归,在害亲自事被定性了之后,镇远将军也只能认了这结果。
那位将军夫人能够在与丞相府对立的情况下攀上太后,这手段可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此时的长公主倒是有些好奇将军夫人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太后只敌视陆瑾禾而不是敌视整个将军府。
“虽说是差,如今经历了生死大劫,在容家应当会学会收敛,那容郡守可是饱读诗书之人。”长公主适时地补上了一句。
太后眉头微皱,很显然长公主的应对她十分之不满意。
沉思了片刻之后,太后开口道:“也罢,若是她不在京城闹,哀家倒也眼不见为静。”
长公主笑了笑说道:“想来此事之后,四小姐应当会反省实际是否真的适应京城。”
太后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长公主的说法。只要陆瑾禾永远呆在中守郡,那之后的事情自然就自然地倾向与方折一边。
在外人看来,陆瑾禾就是因为自己心里有鬼,这才会逃离京城。至于什么墙闱之乱,普通的百姓是够不者的,而真正知道真相的人也不会随意和人提起。
“翡儿,你与摄政王的婚事是否应当考虑了?”就在长公主以为今日这事情了解之时太后却忽然开口,这让长公主有些触不及防。
太后在先皇驾崩之后很少像此时一样露出为人母的姿态,更确切来说,太后整个人都被权力包裹在其中。
在天子少幼之际,在明面上操持国事的是摄政王李棠安,但大多数人都将太后当成真正燕国真正的皇帝。
从外使入朝,到国策制定,都是由太后所主导。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太后还有所避讳,但作为摄政王的李棠安一再坚持让太后成为真正的掌权者,才到了今日之局面。
长公主也并非不理解李棠安,作为异国的皇子,在大燕做到摄政王的位置,即使有先皇予以非比寻常的信任,依旧难以让所有人心愿臣服。
在这种情况之下必须有人站在他背后,太后自然而然成为了最优解。
在最初之时,两人配合倒也相得益彰,李棠安是有能力的人,权力施为下,倒也让燕国渡过了先皇驾崩的脆弱时期。
不过,这时间一长,就变了味道,权力对于人的腐蚀可不分男女。
现在,终究是把注意打到了她这个女儿身上。但在此时要说出反对之言,太后表面虽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定然会有芥蒂。
该如何选择?
长公主在心头默默问自己,而后忽然灵机一动,开口道:“母后与其问儿臣,还不如去问摄政王,儿臣好几次去王府,摄政王连看都懒得看儿臣一眼。”
太后沉吟片刻道:“摄政王心忧国事,勤于政事自然是燕国幸事,不过,正因为他忙于政事,他的终身大事才要有哀家这个长辈来张罗,否则的话先皇也会在梦里责怪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