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生命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它特别复杂,您不能因为拥有魂器这种外挂就忽视了生命本身的伟大。”
安东有些无奈。
“伟大?贝拉?”伏地魔有被笑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总算是重新又坐了下来。
“是的,每个生命都是同样的伟大。”安东表情极为认真地看着伏地魔,“总有人会因为掌握强大的力量或者强大的权利,对其他人生杀夺于,导致以为其他人都是蝼蚁。”
“但并不是这样的,我们每个人在灵性的角度,在生命存在的角度都是平等的。”
伏地魔抿了抿嘴,“我并不想跟你讨论这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既然你想让我理解你为什么不能,你最好只说重点。”
“重点就是这个。”安东轻轻挥舞着手中的魔杖,顿时一团五光十色的光芒漂浮在半空中,“假设这就是一个人的灵性,或者称之为本我。”
他的魔杖轻轻一点,又有一颗心脏在旁跳动,无数的灵魂黑线在二者之间蔓延。
“心脏代表着现实世界的生命,灵性依托于生命在现实世界中体现。”
说着,心脏跳动起来,那些灵魂黑线从心脏喷涌而出,化为一个人形的模样。
“最终构筑成一个人,一个真实的存在。”
安东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几个画面出现在这个人的身旁。
一副是鲜花盛开、花丛底下有蚂蚁正在爬动、天空中飞舞着蝴蝶。
一副是母亲看着摔倒的幼儿,心疼得想要过去抱起来,父亲在旁叫囔着‘你应该让他自己爬起来……’。
一副是一团墨水一般的东西,伸出无数的触手触及这个虚拟的人形,它有时候将人形的某些地方撑开,有时候又因为自身的膨胀挤压了某些地方……
“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魔力,随着生命的进程,万事万物都在影响着生命本身的状态,最终反过来影响到生命的灵性。”
“但这种影响灵性的作用是很低的,有些人哪怕被世界苛刻对待,依然保持乐观开朗的态度,就是其中一种体现。”
“而这种生命的美妙光辉,都是来源于我们的灵性对于我们生命行为的影响。”
伏地魔见安东看过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做了个‘请继续讲’的摊手动作。
安东手中的魔杖猛地一挥。
顿时,无数的虚拟人形出现,与最初的人影排成一个长队。
“这就是人的一生,从被孕育开始,她在母亲体内能开始感受一切信息开始,到达现在。”
这些代表着不同时间上的身影背后都存在着一颗心脏,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个代表着生命的东西正在发生变化。
“到了这一步,详细您是了解的。”安东示意伏地魔看向那些心脏,“您的生命状态发生过多次改变,也许您特别容易搞懂这些。”
伏地魔点了点头,“只是比你那本《巫师即神灵》里面讲述的内容稍微深入了一点。”
“是的。”安东打了个响指,顿时画面中出现了好几个画框。
这些画框漂浮在这个生命运行队列里的某个节点之中。
“这些画框就是我们制作的魂器,我们将我们生命的某个状态恒定了下来。”
伏地魔目光灼灼地看着这副画面,不敢置信地看向安东,“所以……我如果利用学生时代的魂器复活,理应复活出学生时代的我的生命状态?”
安东点了点头,“但因为有‘痕迹’这个灵魂六元素之一的存在,你将会默认自动选择最后一个魂器,想要复活出学生时代的自己,除非您针对这方面进入更深入的研究,或者……”
他手中的魔杖再度挥舞,顿时好几个画框尽数碎裂,“您直接毁掉学生时代之后的所有魂器,这样您就只有一个选择。”
“问题在于,生命状态是学生时代,但不管您的记忆、情绪、意志、思维、时间、痕迹等等一切,都将叠加到这个生命状态之中。”
“那么,相当于是您在学生时代要承受未来几十年所有的记忆情感等等,如果您的阅历越多,产生的变化越多,就越容易发生极大的影响。”
安东耸了耸肩,“至于影响是什么,我并不是很清楚,对于魂器的研究我只有到这个程度就停止了。”
“不过我知道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只保留记忆和最极致的一抹情绪或者意志,这样我们就能重回少年。然后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一样,心底的那抹情绪依然能给我们带来继续向前的动力。”
伏地魔有些遗憾地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我已经把之前的魂器都毁了,说这些也没有用。”
说是没用,他却不由自主地思考起来,最终啧了一声,“重回少年显然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况且你最后说的那个避免代价的办法,付出的却是自我。那样的复活,我还是我吗?”
这显然是一种忒修斯之船的哲学问题,少年时代的我,和经历了世事变幻的我,到底是不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