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律俭话音未落,霍卿脸上的神色幽地一变,整个人瘫坐在圈椅里,目光中带了几分寂寥。
萧鱼想要安慰她几句,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去了。
这时,温宿突然问道:“萧院首呢?这里可有你想要之物?”
萧鱼微微一怔,同样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霍卿诧异问:“萧院首难道不是柳藤木在的造船图纸?”
萧鱼笑着把册子收进怀里:“我要图纸干什么?我又不会造船,自然是有别的目的。”
刑律俭微微一怔,侧目看她,和霍卿一样,他也以为萧鱼最想要的是造船图纸。
察觉到他们异样的目光,萧鱼哭笑不得道:“拿东西不用猜也是假的呀!”
“你凭什么笃定?”刑律俭目光沉沉地看向萧鱼,心里莫名有些梗塞。
“直觉吧!”
初秋的夜风已有些凉,夹裹着淡淡的花香从窗外飘来。萧鱼深吸口气,目光幽幽地看向东方,就像刑律俭有他自己的心结和秘密一样,她的心里也有无法跨越的鸿沟。那些被炙热火舌舔舐的记忆像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将她笼罩其中,不死不休。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温宿茫然地看了一眼萧鱼和刑律俭,有些担忧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要无功而返?”
霍卿摇了摇头:“这些拍品显然都是经过静心匹配过的,要想有资格竞拍自己需要的宝物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置换,另外一种便是……”
“杀人躲宝!”刑律俭默默将册子收回怀里,“自从金不悔创建四海金阁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其间广开珍宝阁数次,但是真正能从珍宝阁带走东西的人寥寥无几。绝大部分人要么死在来时的路上,要么死在四海金阁。金不悔把各路人马聚集于此,故意设计使宾客们互相猜疑、互相制肘、乃至最后互相残杀,就像一个……”
温宿白着脸皮打断刑律俭的话:“养蛊场。”
其他三人仿佛醍醐灌顶般俱是一愣,目光不可思议地看向温宿。
温宿脸颊微微红了一瞬,苦笑道:“相传苗疆人养蛊,通常会去山中抓各种各样的毒虫,挑选最身强体壮的放进一个大罐子里,之后用封口将罐子封住,其间不放任何吃喝。过半个月后,再打开罐子,里面就只剩一只毒虫,这就是蛊。”
“可这么做对金不悔有什么好处呢?”霍卿蹙眉问。
萧鱼同样不解,金不悔这么大费周章广开珍宝阁,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养一个‘蛊王’?